第408章 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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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舜乡堡后，王斗还到自己初发家之地，靖边堡去看看。&amp;#38405;&amp;#35835;&amp;#26412;&amp;#20070;&amp;#26368;&amp;#26032;&amp;#31456;&amp;#33410;&amp;#35831;&amp;#21040;&amp;#30334;&amp;#24230;&amp;#25628;&amp;#32034;&amp;#65306;1&amp;#23567;&amp;#35828;&amp;#32593;</p>

此时的靖边堡，算东路的精神中心，东路的最高领袖王斗，慈母谢秀娘，众多高级军官管事，韩朝，高史银，钟显才，钟调阳，谢一科，齐天良，钟荣等，皆从靖边堡出，还有军中大量中低级军官，所以靖边堡虽小，关注的人不少。</p>

每年，都有大量的军户士子前来参观，还有各学堂的学生瞻仰等，随着王斗地位越高，靖边堡名气越响。</p>

当王斗再见时，靖边堡被修得越发漂亮了，董房河边标志性的大水车高高耸立，往日堡边一些猪圈与鸡场也不见了，显得颇为清洁。</p>

不比以前只有一个南门，现在靖边堡有东、南、西三门，以碎石小路，分别通往州城，五堡，舜乡堡诸地，路边还栽着树林，走在小路上，远望靖边堡，有若通向一个幽静的园林中心。</p>

靖边堡居住的，多是原来的老住户，还有一些伤残退役的军士，也愿意在堡内外居住。</p>

他们有耕田队帮着劳作，每月有抚恤，每年还有各界过来慰问，生活无忧，每日听戏唱曲，甚是悠闲。闲不住的人，还可到练兵司，各屯堡去担任教官，或到参谋司，教化司任职皆可，总体而言，靖边堡文化休闲气息较浓。</p>

此时任堡长的是原来董家庄总旗洪丘，这个粗豪的汉子虽识字不多，却是个豪爽的人，当年对王斗的帮助很大，所以他当年老上司，现任民政司大使张贵推举洪丘为靖边堡堡长时，王斗批复同意了。</p>

没到靖边堡前面，王斗老远就看到堡内靖边墩台上一个高高耸立的雕像，那雕像身披甲胄，按剑而立。不是自己又是谁？</p>

等到永宁门前，又见南门附近，集了大量的庙宇戏台。还有客栈酒楼等，却是当地军户的产业，专门招待来访人员，宣传王斗如何崛起。所向披靡等一系列事迹，也因此获得收入。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人吃人啊。</p>

王斗到时，洪丘领着堡民在城门外迎接。众人都是双目含泪：“大将来，您 了！”</p>

看着激动的堡民，王斗同样激动，郑重拱手道：“斗 了，各位兄弟姐妹还好吗？”</p>

众人七嘴八舌道：“大将军，我们都好，就是日夜想念大将军！”</p>

众人簇拥在王斗身边，一个右臂似是伤残。然一笑就露出两个巨大虎牙的年轻人道：“大将军。您还记得小的吗？”</p>

王斗记性颇好，见过的人或事多半可以记在心上，心念电转间，己经知道此人是谁，微笑道：“我记得你，那个外号“大牙”的夜不收军士萧斌。萧兄弟，你过得还好吗？每月抚恤粮米。可有拿到？”</p>

此言一出，后勤司齐天良等人紧张起来。却听萧斌叹道：“小的很好，每月都有抚恤粮米领取，分的田地，也有人帮着耕种，只是……”</p>

他神情失落，只是叹息。</p>

王斗正要问他有什么心事，旁人一妇人道：“大将军，我要向您告大牙的状。”</p>

王斗见这妇人也是二十几，神情颇为精明泼辣，略有些迟疑：“这位大姐是？”</p>

那妇人说了，却是崇祯七年王斗剿匪时，那重伤员的遗孀，算王斗立军后第二个阵亡的军士，这妇人堡内外都称她为孙娘子。</p>

王斗问孙娘子日子过得可好，每月的抚恤粮米可有领到？…。</p>

萧斌笑道：“大将军不必担心，她有田地抚恤，在舜乡堡那边还办了一个养鸡场，美着呢。”</p>

孙娘子嗔他道：“奴家是好了，可你每日酗酒，成什么样？”</p>

她转向王斗：“正好大将军在，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你。”</p>

她神情中对萧斌颇为亲呢，二人似是暗生情愫。也是，孙娘子一个青春正艾的少妇，亡夫死了多年，也不可能一直守寡下去，如王斗母亲钟氏，韩仲遗孀李小娘子那样，为夫守节一辈子者还是少。</p>

在王斗面前，萧斌也没有隐瞒自己心事，原来崇祯十一年那场哨战后，萧斌右臂受了重伤，原本温达兴打算让他任夜不收军士的训练教官，不过萧斌心灰意懒，只是退了役。</p>

他见往日兄弟个个驰骋沙场，自己己是残废，心下失落，他本是多愁善感之人，经常借酒浇愁，甚是颓废。最后发展到龙二，板凳，虎爷，强爷等往日相熟之人也不见，孙娘子与他同住靖边堡，慢慢倾心，见他如此，不免责怪。</p>

其实大牙心中如何没有豪情？愿意这样颓废下去？</p>

王斗听了萧斌的话，神情严肃起来，说道：“萧兄弟，你虽然右臂伤残，然也是大有为之身，怎可如此颓废？明日起，你就到温大使那去报道，为我靖边军，训练强悍的夜不收军士！”</p>

大牙见大将军还记得自己，关心自己，他热泪盈眶，努力抱拳，趴在地上，吼道：“是，夜不收军士萧斌领命。”</p>

他久久趴在地上，感觉一只宽厚的手掌在自己肩上拍了拍，他知道那是大将军的手，随后又有数双手掌拍在自己肩上，他知道那是自己上官温达兴，还有兄弟板凳等人的手。</p>

不知什么时候，他己是泪流满面。</p>

随后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这才是我的男人。”</p>

……</p>

王斗进了靖边堡，堡内还是那样，屋舍井然，山石街巷一尘不染。</p>

王斗进入以前的总旗官厅处，又登上靖边墩台眺望，回忆往事，久久呆着，直有一种岁月催人老，人事己非的感觉。</p>

他看向西边的辛庄处，以前的民堡，现在也成军堡了，除了庄内的李家，庄民几乎都成为军户。此时任堡长的，也是以前周庄的屯长贾多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