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久负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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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一通叮叮当当。</p>

那树根年月已久，止息身上的金鞘匕首不过是贵族公子哥儿的小玩意，平日里拿出来耍个花儿还挺漂亮，要是劈砍这种坚硬如铁的老树根，肯定是不如铁匠铺里三个铜板的破斧头好用。</p>

好在白十二也不需要他真的把这半面墙粗的树根砍断。小匕首的刃面儿利得很，渐渐地就把树根表面篆刻的符文刮花了。也是刻咒文的人手劲太大，止息手腕子都给震麻了才算勉强竣工。</p>

白十二看着那咒文糊了，一手扯住止息后领子把他拖拽到后面去，另手早已渗出白光来，向下猛地一爪子。</p>

只听咔嚓一声，树根应声而折，断口处轰然涌上一股子湿热气，夹杂不可言喻的腐烂味儿，也不知道是密闭了多少年的垃圾窝。</p>

止息捏着鼻子凑过来向下看，底下确实有个空间，只是黑乎乎地看不清多大。正待问白十二接下来怎么办，只觉后背一热，这人竟然把他往洞里推了下去！</p>

一声惊呼还在喉咙口没出来呢，脚就落了地了，却是个极浅的洞。借上面白十二眼睛发出的银光可以看见四周都是石壁，上面乱七八糟糊满了黑色手印。那些树根藤蔓都盘踞在手印周围，没有一根长到石壁上，像是十分畏惧那些黑手印。</p>

接着白十二也跳了下来。</p>

石洞很小，两个人在里面就不得不背靠背。止息稀奇道：“这些手印也是什么咒术？树根都不敢长过来，才保住了这洞。只是这也太小了，藏身都憋屈。”</p>

白十二眼皮都不抬地扒拉了两下石壁，那石壁经年累月地被水汽闷着泡着，已经松松软软，被雪剑剑气一撩更是扑簌簌地往下掉石头粉。她一边扒着墙皮一边答：“印墨特别。”</p>

“什么墨？”</p>

白十二停住了手。</p>

被她扒拉出一个小凹陷的石壁里露出一颗圆溜溜的珠子，被雪瞳的光一照，变得光华流转十分漂亮。凑近了甚至隐隐可见其中有飞禽走兽，行人商铺。</p>

止息正等着白十二答疑呢，忽见石壁上开始出现人物的光影，像影子戏一样，只是这光影还带着色彩，甚是好看。</p>

继而光芒一炸，光影被炸开般向着四周飞散而去，越远越小，逐渐拉长了视野。再一定神，已然是站在人头攒动的街巷之中了。</p>

止息“咦”了声，四下里看看，认出似乎是锦帘城，便要往前走去，冷不丁一头撞在什么无形的墙上，一阵头晕眼花。</p>

“幻术，傻子。”白十二冷冷淡淡地嘲讽。</p>

原来还在洞里，只是石壁被白十二扒出来的那颗珠子幻化了。</p>

止息揉着额头四周看看，果然与锦帘城大有不同。</p>

虽然街巷模样基本一致，但商铺都不是自己熟识的，往来行人也都是生面孔，衣着更是古意盎然，压根儿不是锦洲大陆风行的式样。</p>

“此地，锦国旧都。”</p>

“锦国旧都是锦帘城？！”</p>

“你怎么这么吵。”</p>

“……”</p>

止息无言。</p>

只见身边影像流速骤然加快，一息之间四季更替，时光飞逝，街头卖香煎鱼的小少年已经胡子一大把、巷尾新开的点心铺换了米店。</p>

一片岁月静好中，止息赫然看见港口一支黑色军队趁着夜色悄然摸入了城中。黑甲武士们像黑色潮水般渗入每一户人家，不论男女老幼，将每个人都乱剑刺死在床榻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