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投之以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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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t;p&gt;“外公说，可以。”急雨说，“那……陈羽尧，你接受吗？”&lt;/p&gt;</p>

&lt;p&gt;投之以木桃，不一定非得是木桃啊……“她目光灼灼地望着他。&lt;/p&gt;</p>

&lt;p&gt;陈羽尧头疼欲裂。&lt;/p&gt;</p>

&lt;p&gt;“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急雨追问。&lt;/p&gt;</p>

&lt;p&gt;“……”&lt;/p&gt;</p>

&lt;p&gt;胡闹！他想这么说，但见她眼巴巴的样子，嘴唇翕翕了半天，没有说出口。&lt;/p&gt;</p>

&lt;p&gt;急雨踮起脚，限于身高，只吻到了他的脖子。&lt;/p&gt;</p>

&lt;p&gt;“陈羽尧，你不说点什么吗？”她再次问。&lt;/p&gt;</p>

&lt;p&gt;半晌，陈羽尧方喃喃道：“你真的……太早熟了。”&lt;/p&gt;</p>

&lt;p&gt;这场本该伤感的别离，因为意外切换进了急雨青涩的告白，最后以陈羽尧的落荒而逃告终。&lt;/p&gt;</p>

&lt;p&gt;“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陈羽尧干巴巴地说。&lt;/p&gt;</p>

&lt;p&gt;“我也一直把你当哥哥”，急雨脆生生地回应，“但我们又没有血缘，将来在一起又不是近亲结婚，有什么好担心的？”&lt;/p&gt;</p>

&lt;p&gt;她还懂近亲不婚。&lt;/p&gt;</p>

&lt;p&gt;“不是……”陈羽尧艰难地开口。问题关键根本不是出在这里好吗？他说：“你太小了……”&lt;/p&gt;</p>

&lt;p&gt;“我总会长大的。”急雨很高兴陈羽尧没有直接一口拒绝她，说起话来思路更加清晰：“当然，你也总是会长在我前面。可是没关系，你尽管走你的路，我在后面追着你，这样也不可以吗？”&lt;/p&gt;</p>

&lt;p&gt;“我……”&lt;/p&gt;</p>

&lt;p&gt;“万一我长成了你喜欢的那种样子呢？”&lt;/p&gt;</p>

&lt;p&gt;“……”&lt;/p&gt;</p>

&lt;p&gt;“只要你为我保留一个待选资格就行了。”急雨说，“你给我留着机会就行了。”&lt;/p&gt;</p>

&lt;p&gt;但凡倒追能成，多半是女生脸皮够厚，而方式却温和，甚至楚楚可怜，男生只要不忍心，就等于留了一线生机。只要有朝一日天时地利人和，对方心门全开不是不可能的事。&lt;/p&gt;</p>

&lt;p&gt;彼时的急雨不谙世事，只凭着一种逐爱的本能在行动。&lt;/p&gt;</p>

&lt;p&gt;陈羽尧面对她巴巴望着自己的眼神，第一次优柔寡断起来，他说：“小雨，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有一天，你长成了我喜欢的样子”，他顿了顿，“可我却成了你最不喜欢的样子，那又该如何？”&lt;/p&gt;</p>

&lt;p&gt;急雨笑了，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不会的。”&lt;/p&gt;</p>

&lt;p&gt;竹马巍峨，青梅如豆。&lt;/p&gt;</p>

&lt;p&gt;他说：“小雨，有一天你长大了，就会后悔的。”&lt;/p&gt;</p>

&lt;p&gt;“我不会”，她语气坚定，“如果将来你后悔了，我可以愿赌服输。但现在你没有拒绝，就是答应给我机会，对不对？”&lt;/p&gt;</p>

&lt;p&gt;话说到这份上，陈羽尧没有办法摇头。&lt;/p&gt;</p>

&lt;p&gt;当晚，是急雨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晚。而陈羽尧，却在这一晚彻底失去了睡眠。&lt;/p&gt;</p>

&lt;p&gt;第二天，司徒阙帮他搬家，看见他第一眼，就问：“昨晚没睡好？”&lt;/p&gt;</p>

&lt;p&gt;“不是。”他连忙否认。司徒阙是急雨的表舅，他下意识地不想让他有其他的联想。&lt;/p&gt;</p>

&lt;p&gt;“小雨呢？”司徒阙问，“她怎么不来送送你？”&lt;/p&gt;</p>

&lt;p&gt;“她去坡下还书了。”&lt;/p&gt;</p>

&lt;p&gt;“那不等她回来打声招呼再走吗？”&lt;/p&gt;</p>

&lt;p&gt;“不用吧……”一夕之间他和急雨的关系却骤然有别于从前，陈羽尧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所以不假思索地回绝，然而话一出口，便知不妥。果然，司待阙问：“你和小雨怎么了？”&lt;/p&g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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