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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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知喂沈云献吃药，喂着喂着，沈云献突然问，“这上京城没出什么事吧？这次回来，觉得城中的气氛压抑了许多。”</p>

沈梦知轻笑着摇头，“左不过是我登门退亲，将他们吓着了罢了。父亲许是忘了，这上京城一向如此，今日闹闹腾腾，明日就该安静了。”</p>

沈云献略略思忖，了然的点了点头。</p>

又问，“你退亲，你母亲没有回来吗？”</p>

沈梦知舀汤药的手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她笑着道，“父亲不要忧心，我退亲之事，有祖母做主，伯娘也在一旁看着，出不了什么纰漏。母亲身体不好，一直在菩提寺静养……现在事情也已经过了，就不要让她操心了。父亲也一样，不要想这想那，只管将身子养好。”</p>

“她倒是清闲！”沈云献鼻子里哼了一声，伸手将沈梦知递过来的汤药挡了回去，怒气冲冲的说，“一年到头都是生病，一年到头就没有好的一天！平日对你不管不顾也就罢了，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她竟然也装作不知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妇人！我倒要去看看，看看她是否当真病入膏肓，起不来床，连话也说不了了！”</p>

沈云献掀开被褥就要起身，堪堪站起来，身子便软绵绵的往后倒去。</p>

沈君知急忙伸手将人扶住。</p>

沈梦知也慌慌张张起身，一个没注意，被剩下的汤药洒了一身。</p>

沈云献见了，又是内疚又是心疼，任由沈君知将他搀扶了躺回软榻上。</p>

沈君知说，“父亲，有什么事容后再说。在退亲一事上，最难的是卿卿，最难堪的也是卿卿，亲是退了，可流言也来了，卿卿又要处理自己的事，又要管理沈府上上下下，已然分身不暇，您再这样，她心里难受。”</p>

沈云献叹了一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是啊，从来都如此，我说你们母亲如何，算起来，我又给过梦儿什么？”</p>

目光落在沈梦知身上，竟有几分心虚。</p>

沈梦知放下碗，拿汤药擦了擦身上的汤药，只笑着说，“所以，父亲不要忧心太多，您将身子照顾好了，比什么都好。”</p>

“让人去菩提寺，将人接了回来。”</p>

对于这件事，沈云献说着就生气，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p>

沈梦知点头应允还不行，只能安排静女亲自前往菩提寺，待静女走了，沈云献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p>

沈梦知也头疼。</p>

在她记忆中，父亲与母亲的关系一向不算好，三天两头会闹别扭，至于两人争吵的是什么，她也不清楚，只听元氏私底下说过，父亲钟情于原配李氏，并不十分喜欢母亲。</p>

李氏，是沈君知的生母，在沈君知一岁时溺水亡故。</p>

沈君知四岁时，沈云献娶了沈梦知的母亲，程氏。</p>

程氏是江南人士，身处富庶之地，虽不是出身名门望族，但知书达理，性子也婉约。</p>

成亲的头两年，两人也算得上相敬如宾，尤其是沈梦知出世之后，两人的关系更甚从前。</p>

后来，程氏没有和沈云献商量便答应了同梦家的亲事，两人大吵了一架，程氏生气，连夜就回去了江南娘家。</p>

沈云献正在气头上，知道程氏要走，没有出口挽留，程氏走了，也没有说将人拦回来。</p>

还是沈老夫人亲自出马，在半路上把程氏接了回来。</p>

自那以后，两人的关系便不好了，你无视我，我看不见你，时间久了，两看生厌，连话也不怎么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