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今日今夜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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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晓。</p>

热闹声不绝于耳，百鸟相鸣，各色仙女嬉闹声。</p>

真是好般让我犯了头疼，这不过结花，何故隆重？又何故兴奋？</p>

我呆呆而立，无束发更不愿静心装扮，只无奈于这缥缈场景，红妆百里，百花千里又到底得何用？</p>

恰逢着婆子算的吉时吉日，眼前突的光闪而过，心下叹气，老实坐上这异色云，直上九重天。</p>

虽说排场够大，可最后抵达的人也却只留我一人。</p>

不知乘云有多久，只觉得身处之处离天宫甚远，这宫殿亦有些冷清，殿名更是特别，唯有“无名”二字。一妙于生来无名又何故取名？二妙于世间存留只以无名为大。</p>

“你杵在此处作甚？”</p>

一句话将我惊醒。</p>

慌乱中回神一看，急急行礼。</p>

“见过上神。”</p>

低头无言，这个人，真是耀眼的让人心慌。</p>

“何故拘谨？怎么老是如此？”</p>

淮渊话中满是调笑之意。</p>

不由让我面露尴尬，老是这是何意？与他见面也才第二回。不过既然结花已成定数，就先认了，随遇则安。</p>

“走吧，随我来。”</p>

也许我这人就是反应笨拙木讷，看着他的身影远去，才知晓跟上，也许是因为我从未想过这位所谓的上古战神待人温柔，也许更因为我从未想过此后就余生与他相过了罢。</p>

不过这些都是也许，也都是后话了吧。</p>

殿中的风铃声清脆悦耳，我看得开心，日子也不曾从前般无趣，反而自在潇洒。</p>

我起身看向远方，殿外的人怎得练剑如此之久，累不累呀，却更加奇怪于这位大神，竟如此专注未和我说得一句话。</p>

百无聊赖之下，想着当下恰逢梅子时节。梅子梅子，煮一碗梅子酒该多好呀。</p>

想罢，四下问过小仙用具，备好一切，准备在殿中好好煮酒一番，惹得自己好生垂涎。</p>

殿外之人却像是闻得酒味一般，直直走向我身旁，嘴角略带笑意，拿起一杯酒深深闻了闻，说道：“这酒可真香啊”</p>

我心下怔然，这还是我们战神淮渊吗？明明从第一日与我说话后便未曾与我搭话，不知日日早出晚归在做些什么。</p>

而今日可是心情大好之因？这见过世间美酒佳肴的战神莫非还能光顾我这梅子小酒？</p>

我微微起身，回以一笑：“上神，若是不嫌弃，不妨喝上一喝？”</p>

话语未落，淮渊也没有说它话，只是看着我好一会儿。</p>

随后坐下淡淡开口：“锦葵，日后唤我淮渊就好，何必纠于这些礼数？”他也并未待我回复，直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表情不似从前冷冽，反而眸子里多了一丝惆怅，或是该说怀念？</p>

我脑中还在打着转，还在思索该如何回复这位上神时，他的话又让我大惊。</p>

“好久没喝过这类酒了…”</p>

“上..嗯..淮渊，若是日后想喝，便与我说罢了。”</p>

看着今日淮渊与平日截然不同，平时的气魄与冷傲时常拒人于千里之外，而现下却像是个失去了什么却把握不住的普通人。</p>

我深觉并无能能够帮上一帮，只觉得他过去的故事应当很多，也许和扶桑上神有关，又或许是这万多年来太过孤寂罢了。</p>

心下却还是有几分心疼，转眼一看却在淮渊手腕之处发现条条红痕，似乎像是猛兽所伤？好奇心驱使下还是引得我发问。</p>

“淮渊，你这红痕可来何处？扶桑上神又是…”</p>

话未完全说完，倏地被打断。</p>

“这都是小伤，无妨..扶桑？你又从何得知？”淮渊眼里露出锋芒，眼神开始冷冽，似乎我的话题触碰了他的禁地。</p>

“嗯，我只是在《上古纪事》中所看，并无他意，对扶桑上神也只是万分敬佩，绝无亵渎之意。”我有些茫然，急急解释到。</p>

淮渊定定看了我许久，眼神复杂难解。</p>

“这样吗，不提为好，也没什么好敬佩的，罢了。”</p>

随后，淮渊向周身掐诀，一把青白相间的剑凭空出现，而它的剑鞘更为精美，刻有风铃花不说，四周连纹路都及其细腻，像是年代久远却仍然保存完美之物。</p>

“拿去吧，放我这里也无用。”淮渊留有一言给我，便转身离去。</p>

“…”心中暗想：这尊大神有些古怪也。</p>

而这把剑却实实在在成了我的囊中之物，我无言不知如何。</p>

只觉得扶桑上神也许真的是淮渊的难言之隐，自己也还是不要触碰雷区的好，无奈叹气，而对于这把剑自己也甚是喜欢，似乎有着隐隐约约熟悉感，却也觉得对淮渊应该有所回报才行。</p>

今日梅子有酒，却也不是时时有酒温给与他喝，倒是想去不久前在姑姑门下学过药酒，泡以瑶宫白莲之心，定可以解痛消肿去痕呀，那就如此罢了，午后去瑶宫走一走。</p>

午后，天界安宁，并无昔日百花宴时的喧闹与嘈杂；瑶宫甚美，池中鱼可百许头，粉红、皎白之色莲花形态各异，而对于莲心却是千年一结，朵朵白莲却未必朵朵有莲心。</p>

我独自一人来此，并未向何人说起，想着赶紧寻完，赶紧入药煮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