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梦核碎,幻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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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洛斯,请原谅我。”业神低下了头,额前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只剩下嘴唇在一张一合动着。</p>
“别以为你断了只手我就会原谅你。”伊芙洛斯的语气还是充满了嘲讽之色,但她的声音总归是有了些温度,让人听起来不再那么冷了。</p>
“好,我明白了。”业神应道。</p>
明白什么了?</p>
伊芙洛斯疑惑地看着他。</p>
只见业神那断了手的胳膊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出了和先前那只一模一样的手。</p>
而后,业神将剑换到这只重新长出来的手上,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剑将自己的手切断了。</p>
鲜血在喷洒而出的那一刻,业神发出一声闷哼。</p>
“嘶……”他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p>
这只手是触碰过其他人的手,很脏,不能碰她。</p>
斩断的手又重新生出了血管,经脉,骨架,最后是皮肤和指甲。</p>
业神再次举起那只重新长出来的手,毫不犹豫地再次斩断。</p>
鲜血四溅开来,洒在墙上,门上,他的衣服上。</p>
业神不断重复着切手这个动作,尽管他的脸色已经煞白如墙皮,这也没有阻止他进行这个动作。</p>
伊芙洛斯有些不知所措了。</p>
这是什么情况?</p>
她上前拦住他的动作,焦急地说道:“够了,够了!”</p>
“不行,这手是碰触过他人脏手,我不许。”业神固执地说道,那模样竟是不容她反驳。</p>
“可是……”伊芙洛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哽咽在喉咙里,最终只变成了“你真是个笨蛋”这么一句话。</p>
业神的断手再次迅速重生,然而这一次,却迟迟没有再生出新的手掌。</p>
他神色苍白如纸,艰难地低下头,看到的是自己的胸口插着一柄长剑,他伸出一只手扶在上面,鲜红刺目的血液不断从伤口处流出,几乎快把他的衣裳给染红。</p>
业神微微蹙起了眉头,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就连身下的地板都被他踩得裂开。</p>
伊芙洛斯惊愕地看着这一幕。</p>
“我……”</p>
业神喘着粗气,想说点什么,可是胸口传来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他的呼吸声也越来越粗重起来。</p>
业神缓缓闭上了眼睛。</p>
不知是出于自嘲还是其他的情绪,他的嘴角带着笑意,可笑容看起来却像是在嘲笑这世间的一切。</p>
伊芙洛斯慌了,她连忙伸出手想要将业神扶住,可是,他的身体却是软软地倒向地上,一点也没有力量。</p>
“喂,醒醒!”</p>
伊芙洛斯将他的头转向自己,大声叫道。</p>
业神艰难地睁开双眼,但汗水已经滴到了眼皮上,他睁不开眼,也看不真切了。</p>
“这颗心为你跳动,为你而生,也为你而死,它本就不属于我,而是你的。”</p>
业神说着,竟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松,那些痛苦和悲伤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p>
“对不起。”他对她低声道歉,“是我太自私了,为了追求力量,竟不顾你的感受,让你失望了。”</p>
“不原谅我吗?”业神努力将手抬起,捂在自己的胸前,他的一字一句都是破碎的,“既然你不爱,那我这颗心就没有继续跳动的价值了,所以,我还是把它拿出来吧,但这颗心已经很肮脏了,它不配送给你。”</p>
“没有价值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p>
说完,他猛地调动神力,将那柄插入自己胸膛中的剑拔了出来。</p>
鲜血飞溅了出去,那锋利的剑刃割破了心脏,鲜红的血液汩汩而出,很快就把他的后背染成了一片刺目的红色,把伊芙洛斯的衣裙染成了暗红色。</p>
业神的脸上没有半分惧意,甚至是在微笑。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p>
他把剑往偏移了几厘米,只刺破了自己的肺部。</p>
“咳咳……”</p>
咳出了几口血液后,业神的脸色更加惨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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