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善恶有报，奸贼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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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天气回暖，冰雪融化。到了正月下旬时，皮岛海域的冰面，已经完全消失了。</p>

海水中，飘浮着数不清的战死者的尸体。</p>

一场残酷的皮岛之战，双方死亡人数加起来将近二十五万。东江军将士的尸体已被清理出来掩埋，建成烈士公墓，供人凭吊祭拜。</p>

而那些清军和朝鲜仆从军死者的尸体，则全都随冰雪的融化而浮于海中，几乎遮盖了附近所有的海面。</p>

然后就是那海水。</p>

几十万人的鲜血，此前全都结成了红色的冰。红色的冰雪融化之后，就连海水也被染成了淡淡的红色。</p>

（备注：数学课代表帮忙算一下，按1人6000cc计算。）</p>

在海底沉睡了一整个冬季的鱼群，也开始活跃起来，有的在啃噬海上的浮尸；有的在海面上欢快地游弋着，跳跃着，搅动淡红的海水，翻起一层层红色的浪涛。</p>

红色的浪涛，在潋滟的春色中，闪着妖异而刺目的红光。</p>

……</p>

时近黄昏，王昊站在城门楼上，看着海面上众多的浮尸，皱了皱眉头，心里略微觉得有些不适。</p>

唐汉从城下走来，拾阶而上，站在王昊的身后。</p>

“将军，周延儒和陈新甲，都被陛下斩首了。”唐汉轻声说道。</p>

王昊点了点头，没有作声。</p>

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p>

这两人之前狼狈为奸，赌东江军皮岛之战必败，将王昊当成死人。皮岛大捷之后，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p>

崇祯为了安抚王昊，必然会杀了他们两人。</p>

却听唐汉又接着说道：“陈新甲只是被斩首，周延儒判的是腰斩弃市，还被夷灭三族。”</p>

“是因为……那个小尼姑？”</p>

“是的。”</p>

唐汉道：“骆养性亲自去了一趟常州府宜兴县的潮音寺，证实了那里确实有一位小尼姑，法号名叫惠安。</p>

据说，陛下得知此事，气得发抖。大骂周延儒欺君，当时就给周延儒定下了腰斩和夷三族之罪。”</p>

“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p>

王昊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周延儒自幼聪明，号称神童。一生行事也是老谋深算，若论玩弄权术手段，大明朝堂罕有对手。</p>

却没想到一时得意，竟干出用小尼姑的法号给本将做谥号的事情来，最终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p>

“正是如此。”</p>

唐汉附和了一声，又道：“周、陈二人伏罪之后，陛下任命了新的内阁首辅和兵部尚书，分别是陈演和张国维。”</p>

这也在王昊的意料之中。</p>

在原本的历史上，接替陈新甲的就是张国维，接替周延儒的就是陈演。</p>

这两个人，也都不怎么样。</p>

张国维没什么军事才能，不过，却还算比较有骨气。</p>

明亡之后，张国维回到家乡练兵抗清，之后北上征战。在隆武二年（1646年）战败后退兵东阳，知道势不可为，穿戴衣冠，向母诀别，从容赋《绝命书》三章，投池而死。</p>

算得上是一位烈士。</p>

而陈演这个人，与周延儒一样，也是个大奸臣。</p>

史载此人才能平庸，为人刻薄，善于勾结内臣，广受贿赂。最后，因钱财太多而死。</p>

原本历史上，在李自成将要进军京师时，陈演被崇祯免职。但是，陈演却因财产太多，不能马上启程。</p>

耽误了好几天，等到想逃时已经逃不掉了，与魏藻德等都被活捉，关押在李自成的部将刘宗敏的军营中。</p>

陈演主动交出4万两白银“助饷”，李自成没有对他用刑，并在四月八日将他释放。但是，到了四月十二日时，李自成准备率军征讨吴三桂，为了防止明朝旧臣“作乱”，就派人把陈演等人全都斩首示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