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最后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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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头子绷着的这股劲儿一松，气泄了，眼神游离，又陷入昏迷中。</p>

只这一回谁也没有喊护士，又把目光看向孙婆子。</p>

江小池很好奇孙婆子最初作案对象是谁：“这么说，请客吃饭是你们故意的？”</p>

孙婆子“哈哈”笑了两下：“于我有什么关系呢，是老头子故意的。他就不是东西，他就不是个人！”</p>

说到这，孙婆子开始咬牙切齿：“他就愿意宋老栓满脑袋绿光还要在他面前笑。</p>

是他们点背，我本来只想让宝儿一个人陪老头子下去，谁知他们两口子嘴馋竟过来了。</p>

那就一块吧，活着是孽，死了再结个伴也没啥不好。”</p>

江小池不理解：“可小宝是你一手带大的啊！”</p>

孙婆子：“你说，他这种孩子为什么还要活在世界上，从他一出生我就开始忍着，可恶心啊！</p>

我看在一条命的份上，孩子是我带大的。可带大的，不代表我看他不恶心啊？”</p>

江小池：“所以，你就和了两种面的饺子，而且你吃的最少。”</p>

孙婆子眨巴下干瘪的小眼：“这你又怎么看出来的？”</p>

江小池：“很简单，面袋子下去的面，应该包不了锅里那么多饺子。”</p>

孙婆子眼皮翻了翻：“我一辈子清清白白，当姑娘时就被他祸祸了身子……</p>

跟他也是没办法。</p>

可他都做了什么，骗大姑娘上炕，毁人家清白……</p>

什么坏事都被他做尽了，就连儿子的媳妇他也不放过。老了老了，竟开始打亲闺女主意。</p>

没人惩罚他，我惩罚他，这就是他欠我的。”</p>

“呜呜……”孙婆子一个人又哭上，心里的话说完像甩掉什么包袱，就连哭声都释放开。</p>

谁听了这话都有些发抖，禽兽如此，竟亲闺女的主意也想打？</p>

宋老栓嘴里含着怪笑，一拳头一拳头锤在胸膛上。</p>

“老二啊，你知道我和你妈为什么总不喜欢你么？”</p>

宋老二晃着头，很明显身子是抖的，嘴里发出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绝望：“不！孙老头子刚刚说的是女孩，这个孩子不是我！”</p>

可……即便是江小塘，宋老二心里也接受不了。</p>

“有区别么？要不是当年你贪玩，你妈何故找你找到山里，何故被人用强才生了小四？”</p>

宋老二靠着门，像泄气的球，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是啊，我记得小时候我妈也对我挺好来着啊……”</p>

宋大娘此时俨然已成泪人：“老二啊，妈不是不喜欢你，是妈说啥也迈不过自己这个坎儿啊！”</p>

这么一说，宋老栓两口子刻薄宋老二和江小塘就完全说的通了。</p>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风雪拍打着窗，下起鹅毛般的大雪。</p>

今天是小年夜，如果没有发生这档子事，一家人坐在热炕头，看着外面雪打灯笼该有多好。</p>

江小池看眼几人，由于激动，手上的输液管早都掉了，结痂的血块凝固在几个干枯的手上额外乍眼。</p>

孙老头子依旧呓唔着，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说着什么。似乎在尽自己全力，继续恶心人。</p>

尤其是头发花白加上平日少清洗，给人感觉屎绿屎绿的，看着就莫名恶心。</p>

孙婆子哭累了，起身下地要往外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