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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好困……</p>
李绛薇的脑中被困意逐渐淹没,她向和寿长公主提出想想去准备才艺,才得以离开和寿长公主的身边。</p>
倘若让困意泛滥,她可能就要倒在台上睡着,闹个大笑话。李绛薇迅速将《见闻》召出,《见闻》一探,文字一显,看着《见闻》上的状态描述,李绛薇一叹。</p>
果然有人下药,幸亏下的不是酒……</p>
李绛薇尝试利用疗术缓解药效,困意还是没有消失。李绛薇只好将头上的发簪取下,对着自己的腿上一扎。</p>
圆头的簪子尖刺不破大腿,但是那阵钝痛足以让李绛薇找回一阵清醒。</p>
宁楹萝已经在台上开始抚琴,李绛薇不是很能辨别乐声的优劣,只觉得宁楹萝弹得熟练,音乐流畅。</p>
比起宁楹萝所弹奏的曲子,场下耐心倾听的贵女们才是让李绛薇倍感压力的根源。</p>
终于,宁楹萝结束了她的演奏,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宁楹萝优雅大方的朝台下一鞠,抱琴下台。</p>
“轮到你了。”宁楹萝擦身而过时,对着李绛薇说道:“你今日又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p>
一声轻笑之后,抱着琴的宁楹萝头也不回的离开。李绛薇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几个深呼吸后,胸腔内的心脏跳动声仍旧在耳边清晰的响动,就好像自己刚跑完步一样。</p>
李绛薇徐徐走上台,双手打着节拍唱道:</p>
“持翟羽佩璜,璆鸣兮玉贝......”</p>
第一句刚出,台下顿时安静下来。</p>
不仅是台下,就连和寿长公主连同三位皇子都震惊起来。</p>
“老四,这个姑娘有点意思啊。”</p>
李绛薇的这首曲子很慢,有种历史的古朴和悠远感。</p>
“饰兰蕙枹鼓,芳菲菲满堂。以风而和之,以舞以愉神。以曲高颂之,以乐而传世......”</p>
随着曲子继续,禇咏羿听出了祭祀祝曲的味道。想起福阳的那段日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而他的笑容,被和寿长公主看在眼里。</p>
“上灵御风以遨游,茕茕于高原,渺渺天地间。清月高悬与相伴,长羽遗落衍万灵。玄衣兮霞裳,眇眇兮北澴......”</p>
和寿长公主高兴的点了点头,称赞道:“不错。会唱这种曲子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这个女娃还挺有意思。等她唱完整首,再送她一些东西吧。”</p>
身在台上的李绛薇完全不知道和寿长公主对她的评价,她的意识越来越飘忽,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唱什么。视线一片模糊,困意几乎将意识吞尽。等最后一句歌词唱出后,李绛薇再也不能维持清醒,直挺挺的倒了下去。</p>
禇咏羿一惊,连忙跑了下去。场下的其他贵女见此,惊讶害怕之际开始同身边人议论起来。</p>
周婧妍匆忙离场,找到自家的丫鬟吩咐道:“去淮荥侯府通知世子,李绛薇倒在台上了。”</p>
忽然间,又是一阵惊呼。</p>
倒下的李绛薇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p>
褚咏恒严肃的望着台上的李绛薇,久久才轻声感慨的一声:“当真有趣。”</p>
而爬起的李绛薇,没有窘迫和羞愧,口中一直喃喃着:“以风而和之,以舞以愉神。以曲高颂之,以乐而传世!”</p>
就在摔倒的那一瞬间,李绛薇忽然意识到一件事。</p>
一件早该意识到,却被她一直遗忘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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