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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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伊的身体很轻，就着惯性，一下子撞进了布下的怀里。</p>

她并没有跑开，只是抱紧了布下，放声嚎啕大哭。</p>

布下此刻确信了，怀里的玖伊是活生生的常世之人，方才毛骨悚然的东西亦或是情绪已经从她身上消散一净。</p>

此时的玖伊只是一个因为欺压无助哭泣的少女。</p>

他身为布佑辛大人所信任的奴隶主管，受其一族的养育之恩，理应为其分忧，管理好手下的奴隶仆从们。</p>

自己只是为了尽职才如此关照玖伊的。</p>

绝无他想。</p>

玖伊的哭泣逐渐消停。</p>

她后退两步，用袖子擦干了泪痕，不好意思地望着布下：“对不起……我先回去休息了。”</p>

布下出神地望着玖伊远去的背影。</p>

这是自己的职责。</p>

绝无他想。</p>

只是这次他抚摸着胸前玖伊的余温和潮湿的泪水。</p>

这温泪洒在了他身上的锁链之上。</p>

真的绝无他想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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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的夜风带着酒香从窗台飘入室内。</p>

天懿端坐在正对着窗台的书桌前，放下手中的针笔，轻轻叠起这封刚刚书好的信件。</p>

在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四五封相似的书信。</p>

“默言元老已经叛变了。小姐这几封信是要我交给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房间的一角传来，只是语调冰冷无比。</p>

“默言老师选择了「桃」家的天雪，弃我「梅」家不顾。我与他自此恩断义绝。这些信，你分别交给亲「梅」派的那几位元老。只是这一封……”天懿举起刚刚叠好的那封信，“觉，这封信，需要借助「地狩」的人脉，请你帮我送给外道殇。”</p>

“小姐……我知道了。”</p>

黑影从天懿桌前闪过，天懿桌上和手上的信全都不见了。</p>

“觉，你变了呢。”天懿微笑道。</p>

“我只是做回我自己罢了。倒是小姐，你成熟了呢。”</p>

天懿不自觉地抚摸着额前那缕因为外道响的「魂刃·断命」遗留下来的衰老白发，洞察一切的双瞳盯着窗外娴城的夜景。</p>

黑色的幻视充斥在她的眼中。</p>

看得清，这娴城的运势。</p>

看得清，这芸芸众生的生死。</p>

布佑辛、默言、外道殇，你们的命运我天懿都看得一清二楚。</p>

可惜了，素昧平生的天雪。你的对手是我天懿。</p>

“可能只是老了。就让我任性一回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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