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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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都散了之后，美玲也没闲着，她背着背篓急急忙忙的准备往地里赶，却被自己的母亲王秀芬叫住了。“玲儿，麦子都收完了，今天歇一天，带妈去你大姐家转换”，“好呀，俺收拾收拾”美玲说着回到里屋便拿起梳子开始梳头发，王秀芬在屋外静静的等着，风将一片绿叶卷到院子，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息，但此时王秀芬眉头紧锁，似乎谁都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心中所忧。

美玲搀着王秀芬走向去美娟家的路，经过的那条河还是那样清澈见底，发出清脆的水流声，美玲真想光着脚踩到河里，散散这烦闷的夏暑气息，她是有多久没有在这条和边轻松玩耍半刻了啊，生活的重担一直使她烦闷和沉默，她终究像一直被关起来的小鸟再也飞不出去。“玲儿，你总会嫁人的”王秀芬走在河上摇摇晃晃的吊桥上特别小心翼翼，一双小脚似乎总也踩不稳，使得她鹰爪般的手紧紧抓住美玲的胳膊。“俺知道，但俺嫁人了，你咋办，俺现在说啥也不嫁”美玲突然心里生出一股烦闷，她从未想过嫁人，也不期待婚姻，“俺老婆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娃儿，你大哥大姐哪个不能养，养儿防老，俺就不能让你大哥养啊”王秀芬说的很大声，似乎生着气一般，而美玲却沉默了，她不愿再与母亲说这个话题了。

终于，美玲和王秀芬来到了美娟的家，美娟此刻正在做饭，而迎接她母女俩的是那一副泼妇样的亲家母。“哎呦喂，哪阵风把亲家母吹来了，呦，这是美玲啊，小时候经常来找美娟玩，赶都赶不回去，现在长大了，到是不太来了，可怜我那儿媳妇还把土豆红薯一筐一筐的往娘家送”美玲盯着眼前的婆子吹鼻子瞪脸的样儿也没说什么，虽然大姐受苦了，但她毕竟死了儿子，王秀芬自然也不想与她计较，她是同美娟商量事的，不想吵起驾来让人笑话，但这婆子可不这样想，少吃少喝的年代，她媳妇这样往娘家送过东西，她骂媳妇不解气，骂她老娘才觉得舒坦。

“神气个啥子，眼都瞎了”老太婆子故意找茬，“婶儿，你说什么？”美玲气急，拉着母亲的手也松开了，“俺说啥，没听见吗？俺说有个人眼瞎了”眼前的婆子几乎跳起来吼美玲，将泼妇的姿态发挥的淋漓尽致，她已做好干架的准备，似乎很久没有吵架不知为何她竟有点激动，“王婶，你在说一遍？”，“俺还怕你个小辈不行，眼瞎了怎么着”，“看俺怎么撕烂你的嘴”美玲也不顾长幼之分，她大姐在这个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吃糠咽菜受尽苦难就是为了为这俩老不死的养老送终，她牺牲青春，牺牲时间又能怎样，还不是被这俩没良心的人苛责对待，实话说，她想以下犯上教训这老婆子很久了。

“你还撕烂俺的嘴，毛都没长齐的野丫头”王婆子和美玲厮打起来，她虽已上了年纪，但不知从哪来的蛮力，竟将美玲的头发拽的死死的，美玲挣都挣不开，但美玲也不是吃素的，她比王婆子高出许多，力气也大出许多，反身抓住王婆子的头发，气的王婆子吱哇乱叫。王秀芬眼睛看不见，拿着拐杖乱戳，她怕戳到美玲，又怕戳到亲家母，急得她哭着直喊“这叫什么事啊，快停手啊”......

美娟听到辱骂和扭打声急忙从厨房里跑出来，手上的面都来不急擦干净，随便在身上抹了一下便来拉架。“玲儿，听姐话，快松开”美玲看了一眼着急的大姐一脸的心疼，但手上并没有放开王婆子那几根稀少的头发。王婆子看到自家儿媳妇来了，似乎是为了显摆自己身为长着的尊严便骂的更凶了，“你姐在家都得听我俺的，俺让往东她绝不敢往西，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来俺家叫板”，“俺算啥？俺姐是俺家人，不是那家的劳动工具，你有没有个当婆婆的样子，简直就是泼妇”，“她嫁给俺家就是俺家的人，哼，说出来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你不从娘肚子里爬出来，你姐犯得着嫁吗？她享福也好，受苦也罢，生是俺家人，死是俺家鬼”王婆子越说越得意，不知为何打架骂人让她越来越觉得解气和舒坦，“俺让你胡说，让你胡说，看俺不打死你”美玲怒了，她拽头发的手上的力气加大，疼的王婆子破口大骂。

“美玲，放开，你是不是不想让姐活了”美娟拉着美玲，奈何她比美玲长得矮，也不如美玲力气大，但她这一生气，却将美玲吓了一跳，她看看自己的大姐，又看看一旁哭的可怜兮兮的柔弱的母亲，手下不甘心的松开。没成想那王婆子毕竟不是个善人，她看美玲松开，反手就是一爪子扣得美玲左脸立刻满是鲜血，特别骇人。美玲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没有做声，眼里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着但就是倔强的不肯流下来。就算美玲不漂亮，但这毕竟是一个女孩子的脸，王婆子看到自己的成果，安心的欢快的坐在地上撒泼，“这日子没法过了”美娟看着美玲被抓伤的脸，又看了看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婆婆，她的第一次心里充满了对生活的厌恶和绝望，发起了人生中第一次的火。

“妈，从今天开始，俺不会回来了，俺以后不会进这家里的门，你爱和村里的人咋学俺随便你，但从今往后俺不在是你王家的媳妇了”，坐在地上撒泼正欢的老太婆突然停下来，“你说啥，不是俺家的人，你也太不孝了，俺儿子被你克死了，你现在想扔下俺老俩口享福去，门儿都没有”，“是，你两老俺不照顾了，俺回报你俩老已经够了，俺现在要回俺的家了”，“乡亲们，都来看一看呐，媳妇不管婆家了啊”王婆子又撒起泼来，她实在不能接受媳妇儿忤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