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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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惠欣惊讶地说：“哦，你想脚踏两只船啊？”</p>

陈天智说：“没有，我只是想做到公平而已。”</p>

林夕瑶气得脸都绿了：“那不是一样吗？你是生病生糊涂了？还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你比以前更加不可理喻，简直就是个疯子，怪物，外星人，我受不了了！我就不该来看你，不该来照顾你，浪费我几天苦心！”</p>

林夕瑶说完扔下手中的行李箱就往前跑，江惠欣赶紧一把将她拉住了：“快停快停，不要生气，他就是这么个人，你又不是第一天和他打交道！”</p>

“疯子，怪物，外星人？”陈天智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好耳熟啊，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对了，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人经常这样歇斯底里地骂他：疯子，怪物，外星人……</p>

看他低着头站在一边冥思苦想，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林夕瑶气消了一些，走过来重新拎着行李箱，说：“算了，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p>

陈天智摆了摆手，说：“没关系没关系，你刚才说的话让我想起了很多东西。请你们现在先不要打扰我，容我再想一想……”</p>

情景1、</p>

崇山峻岭下，是茂密的丛林。</p>

丛林边上，几栋破旧不堪的楼房，用几根碗口粗的木桩勉强撑着，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似的。门口是黄土泥巴路，由于刚刚下过雨，变得泥泞不堪。</p>

一栋铺盖着红瓦的楼房里，此刻烟囱里正冒着白烟，这家人正在做晚饭。屋里的陈设十分简陋，和房子斑斓破旧的外表一样，四处锈迹斑斑。</p>

大门进门处勉强可以称做厅的地方，放着一把沾满了泥土的头，那是山里人用来掘地的。此外还有一张缺了角布满黑垢的方形桌，和几把断了腿变得歪歪扭扭的椅子。</p>

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外套，外套已经垂到他的脚底了，应该是其他大孩子穿过的。每走一步就会踩在衣服的边角上，导致他不断摔跤。</p>

他在玩一种游戏，玩得不亦乐乎，丝毫不在乎衣服太长给他带来行动不便。他将几块瓦片叠加在一起，用手指一片一片数着，数完后开心一笑。然后将它们放在一把歪斜着的椅子上，用手轻轻一推。</p>

瓦片滑下来了，就像玩滑滑梯一样，他哈哈大笑起来。</p>

但是瓦片被摔碎了一块，惊动了后面的大人。</p>

一个穿着黑色碎花衣服的女人冲过来，照着他的脸就是两巴掌：“你这个怪物！”</p>

一阵疼痛袭来，他闭上了眼睛……</p>

情景2、</p>

一间孤儿院里，几个孩子正在安静地玩游戏。他们把扣子解开，又把扣子扣上。一个30多岁的男护工在旁边看着。</p>

有个小男孩练习了几遍还不会，干脆将衣服铺到地上，折成一个三角形，用胶水粘了起来。粘完又拆开，折成一个正方形，又用胶水粘起来。</p>

男护工看到了，连忙跑过来，一脚将他踹开，生气地叫骂起来：“你这个疯子，怪物，外星人，我受够你了！”</p>

“天智，天智，陈天智！”江惠欣走过来，“你怎么了？”</p>

陈天智从混乱的记忆中清醒过来，摇了摇头：“我刚才怎么了？”</p>

“你一直站在这里想什么呢？夕瑶都走啦！”</p>

陈天智顺着江惠欣手指的方向望去，林夕瑶正空着手气冲冲地往前走。</p>

“她怎么了？”陈天智问。</p>

“还用问吗？她生气了，等着你去向她道歉呢!”</p>

“她生气了？是我造成的吗？那好吧！”陈天智急忙拎行李箱，朝林夕瑶跑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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