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七、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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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王家看起来有些不寻常。</p>

王小童和往常一样，每天早出晚归，一早就去新学校参加军训了，要到晚上很晚才会回家。每天由陈天智将她送到院子大门口，再一个人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洗澡和上厕所，其他时间都不见人影。</p>

从那天晚上和张梦打完架后，她没有在家里吃过一顿饭，也没有跟任何人讲过一句话。当然，也没有人关心她去了哪里，每天都在做些什么。</p>

院子里多日未曾剪过的草坪现在被修剪的整整齐齐，长得旺盛浓密的灌木丛也被剪去了高高翘起的枝头，变得平平整整。那些花卉多日没有人打理，有些枝叶都腐败了。老张用剪刀剪去坏了的枝叶，一盆一盆地将它们摆放整齐。</p>

豪华的游泳池现在除了张梦下去游过两次水，就没有人进去过。看上去脏兮兮的，上面还漂浮着一些腐烂的树叶。女工人用一个长长的网兜将树叶全部捞起来，装进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扔进了垃圾车。</p>

葡萄架似乎也与往年不同，可能是今年雨水太少的缘故。往年这个时候架子上挂满了一串串像水晶球一样的绿葡萄、紫葡萄，今年却少的可怜。偶尔见到几串，也像发育不良似的。</p>

连蜜蜂和蝴蝶都比往年少了，葡萄藤上的几串花朵看着蔫不拉几的。穹顶每天都是灰蓝色，方圆数里都见不到一片云朵。无云自然不能下雨，自然界就是这么神奇。</p>

老张剪完花枝后，打开水龙头，开始用电机抽水给葡萄藤和花草浇水。刚浇到一半，门口出现了异动。</p>

头上贴着一小片白纱布的赵文柏出现了，他穿着蓝色条纹的短袖衫和同样款式的长裤，胳膊搭在方筱榆的肩膀上。一高一矮两个和尚拎着两个巨大的皮箱，一行四人慢慢地朝这边走过来。</p>

“回来了。”他放下水龙头，冲女工人喊了一声。</p>

捞完树叶，女工人拿着毛巾、钢刷子、清洁剂走到游泳池边，准备擦洗上面的尘垢，丝毫没有关注老张在说什么。</p>

老张见女工人没有理他，走过去关掉电机，洗干净手，用凉水抹了一把被太阳晒的发烫的脸，快步朝赵文柏走过去。</p>

“赵先生，您回来了！”</p>

“是的，回来了，你们都还好吗？”赵文柏问。他看上去康复的差不多了，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不再像从前那样蜡黄浮肿。除了做手术被剪掉一片头发的地方还敷着一块纱布，其他看上去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依然像走在T台上的国际时装模特，帅气逼人。</p>

老张说：“您这一去就是个把月，我们都非常想念您。现在回来了就好了，往后大家干活就更加起劲了。”</p>

“太感谢了，我离开了个把月，你们还愿意在这里等我回来。对了筱榆，老张和另一个女工人的工资是谁付的？”</p>

方筱榆说：“小童拿了一笔钱出来，我也拿出来一小部分。主要是我手上没有什么钱，不然我全付了。”</p>

赵文柏说：“哦，都怪我不好，没有预先留一部分零花给你。这个月财务没有得到我的指令，也不敢送钱过来，让你们受苦了。”</p>

“别说这些了，我和子轩的妈妈还有张梦每天住在这里，开销大着呢，还不都是花你的钱。”</p>

“张梦她们呢，搬到那边去住了？”</p>

“是的，那天吵完第二天就搬过去了，免得住在一起每天吵架。”</p>

“我想起来了，你曾经向我提起过。你若想念她们的话，可以现在打电话把她们叫过来，我们今天在一起聚一聚。”</p>

“好啊！”</p>

干活的女工人看到赵文柏，愣住片刻，这会洗干净手走过来：“赵先生回来了，您身体恢复了吗？”</p>

赵文柏笑了笑：“还不错，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这里的一切多亏了你们。”</p>

“哪里哪里，应该的，您回来就好了，谢天谢地！”</p>

女工人和老张忙碌着去买菜烧菜了，两个和尚把箱子提到二楼，随处转悠了一下，就准备告辞离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