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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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八九，光荣榜上我见过你的。”门卫大叔看着常八九过来，隔着老远就扯着嗓子喊，惹得路过的几个同学都看了过来。</p>

五中的传统是不论大考小考，成绩出来后第一时间在各个年级的宣传栏上公布排名，全校排名前五十的同学会将照片贴在光荣榜上，不过一般人只会去注意第一行第一列位置。</p>

有趣的是，常八九发现高二、高三榜上第一行和最后一行的照片都有些褪色了，反而是中间的那些照片几乎都是崭新的。</p>

常八九对门卫点头示意了一下，进了校门。</p>

时小野跟着身后，感觉像自己被夸奖了一般，心里骄傲的很，恨不得抓过来一个人，扯着他的耳朵说：“看见没，我常哥，上过光荣榜的学霸！”</p>

常八九好像没有什么感觉，步态平稳，面不改色。</p>

时小野想了想，常八九发自内心地笑容好像只出现过一次——骑车那天。</p>

那天他唱英文歌，肆无忌惮地开玩笑，脚下车轮飞速地旋转，衣角在风中飞舞，发梢闪着金色的光。不知道为什么，时小野觉得那才是常八九本来的样子，全身散发着蓬勃的朝气，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不带一丝的伪装。</p>

现在走在她前面的常八九，带着坚硬的保护壳，百毒不侵的同时也将快乐拒之门外。</p>

“踩着屎了吧。”常八九突然扭过头说了一句。</p>

时小野一愣，迅速低头看了看两个脚底，没有啊。</p>

“跟你说多少遍了，走路不要发呆！”常八九语气带着一丝愠怒。</p>

时小野挠了挠头，没想到他会发脾气，道了句：“我知道了，对不起。”</p>

手指间摩擦了一下，常八九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扭过头，“跟上。”</p>

时小野跑了两步追了上去，跟常八九并排走着。</p>

“我是怕你以后出事，走路注意点儿。”常八九走了十来步才说。</p>

“嗯，我明白。”</p>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常八九停了下来，“你先在门口稍微等一会儿，不要乱跑。”</p>

“你放心，我哪儿也不去。”时小野认真地点了点头，其实心里慌的像有一只狗熊在乱撞。</p>

怎么办？一会要见常八九班主任了，怎么开口啊？</p>

老师你好，我是常八九妈妈。呸，我是常八九姐姐，谢谢老师对常八九的关心和照顾，这次见面是因为常八九哪里做的不太好吗？</p>

不对，常八九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p>

那这次班主任和家长见面是因为什么呢？</p>

上课睡觉？应该不是。</p>

自习看闲书？不可能！</p>

考试交头接耳？学霸才不会！</p>

和同学打架？肯定不是。</p>

那会是什么问题严重到要叫家长？</p>

时小野看着来来往往的学长学姐，一个女生从转角走了过来，抱着几本书，褐色的卷发搭在肩头，脸上带着标志性的浅笑，跟身边的短发女生边走边说着什么。</p>

顾妍！</p>

顾妍本来是要进教室的，往这边瞥了一眼，看到时小野之后脚步顿了一下，把书籍放到芊芊手上，走了过来。</p>

“时小野，你怎么在这儿？”顾妍还是那么漂亮，语气不轻不重。</p>

时小野嘿嘿笑了一声，“我跟常哥来的。”</p>

顾妍惊讶地张了张嘴，很快换回淡淡的微笑，“是吗，他带你来做什么，你不需要上课吗？”</p>

“我来欣赏一下五中的校园，呼吸呼吸学霸的空气。”</p>

顾妍笑笑，心里猜到差不多，先是常八九和于灿课堂上跑出去不知所踪，课间被教导主任在广播站全校通报，接着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不想联系到一块儿都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