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庄重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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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周湘龙不做声，谭澜忙解释说：“周队长，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在侦缉大队三年了，又是副大队长，应该知道审讯犯人规矩：每次提审嫌犯，必须有两个以上的人员在场，以防止审讯人员徇私舞弊，或者出现别的意外。</p>

“其实，我提出这个要求，也是为你好。因为这个王立书是红党要犯，轻易沾惹不得。如果你无人陪同就单独去见他，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可能会给你惹来大麻烦。但如果两个人在场，那就不存在什么风险了，你说对不对？”</p>

周湘龙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却不好拒绝他这个要求，只好点点头说：“行，那我明天上午去见见那个王立书吧。我只跟他简单地聊几句，问问他认不认识我妻子、知不知道她的下落，就可以了。贾小华可以把我跟王立书的每一句问答都记录下来，我无所谓。”</p>

谭澜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端起茶杯说：“那我先告辞了。葫芦沟和我小舅子的事情，请周队长开开恩，暂时压一压，不要向上面报告，我们会想办法去疏通上面的关系。只要周队长帮我们过了这一关，我和贾局长日后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p>

周湘龙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立即流露出了焦灼不已的表情。</p>

他很清楚：谭澜之所以答允自己去见王立书，是迫不得已的违心之举。他想跟自己做交易，但又怀疑自己如此处心积虑要见王立书，是另有企图。</p>

于是，他便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让跟自己有仇的贾小华陪同去见王立书，在现场对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进行监督，防止自己与王立书私下接触。</p>

如此一来，自己与王立书接头的计划，就根本无法实现。即使见到了后者，也只能公事公办地询问他几句，而不能有任何私下交流，见了其实等于白见……</p>

“怎么办？要怎样才能甩脱贾小华这颗牛皮糖？”</p>

周湘龙将身子仰靠在椅背上，苦苦地思索了好一阵，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p>

快要下班的时候，周湘龙决定去见见贾小华，跟他随便说几句话，化解一下前天两个人结下的仇怨。</p>

进入那间大办公室后，里面却只有两个人坐在那里，贾小华不知溜到那里去了。</p>

那两个队员见周湘龙进来，忙站起身子，笑呵呵地说：“周队长，今天这是刮得什么风？把你这个大贵人都吹到我们这间破办公室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p>

周湘龙笑了笑，问道：“贾小华呢？他去哪里了？”</p>

“他说去什么福州茶行买苦丁茶去了。这小贾也怪，年纪轻轻的，却喜欢自讨苦吃，喝茶就爱喝苦丁茶，抽烟也要抽老旱烟，说那样才过瘾。”</p>

另外一个人接着他的话题，笑道：“他可不正是喜欢自讨苦吃么！仗着有一个当局长的堂叔，就想霸占周队长的办公桌，结果被周队长把他的脸都抽痛了，最后只好乖乖地回到这间办公室来。哈哈哈！”</p>

周湘龙陪着他们笑了几声，无意中往贾小华的办公桌上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摆着一只崭新的紫砂茶杯，茶杯上还有一行小字：“福州茶行敬赠”。</p>

当看到这只茶杯后，周湘龙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忙问那两个队员：“贾小华真的这么喜欢喝茶吗？”</p>

“当然是真的。只要不外出办案，他总是茶杯不离手，就连审讯犯人，他都会先泡一杯茶端进去，从无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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