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月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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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花交杂着茉莉，盛开在五月的毕业季。</p>

大四的学生披着不同颜色的学士服，也像花一样，绽放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彩色的凤蝶上下跃动，穿过花海，一路走走停停，飞到田径场的草坪。</p>

这里，毕业生摆着各种pose，不留情面地释放着最后的矫揉造作。</p>

林悦因为上学期流感隔离，错过了体测，今天将和补测同学一起，完成最后800米</p>

“预备！跑！”</p>

林悦始终冲在前面，田径场人流密集，各种摆拍的人挤在跑道上，她左右移动着路线，血拼最后200米。</p>

一世界的狂欢，一人的寂寞。</p>

这样的日子，林悦却在体测，真是时不应景。</p>

“3分40秒！不错！”老师按下第一次计时。</p>

凉风吹过，林悦后背的汗水急速蒸发，她只觉嗓子沙哑，说不出话。</p>

“喂——嗯——”林悦捏着嗓子，调整着声带，却始终都是刺耳的嘶哑。</p>

“完了完了……”林悦自言自语，晚上的校园十佳歌手大赛，这公鸭嗓可怎么上阵？</p>

结束后，林悦给詹森杰打了电话，吃力地形容着自己的困境，希望能从他那里获取一些补救措施。</p>

“没事，烟嗓也很受欢迎的，如果你坚持不了，退赛也行啊，总不能把嗓子废掉吧！”</p>

林悦听完詹森杰的安慰，更垂头丧气了，“你能不能说点好的？”</p>

“我这已经很切实际了！你要去的话，我晚上陪你啊！”</p>

林悦还算受到了半分鼓励，全身心投入到晚上的彩排中。</p>

詹森杰提前到现场，陪着林悦走流程。他把水杯递给林悦，里面的水温已经降到室温以下了。</p>

林悦指着嗓子，痛苦地望着他，希望能心有灵犀。然而詹森杰并没有意会到什么，把林悦拒绝的水杯拧开，咕噜咕噜一饮而尽。</p>

“给！”</p>

年楷抱着吉他从后台走上来，递给林悦一杯热水。于林悦意料之外，于年楷合乎情理之中。</p>

“谢谢！”林悦心底一股暖流。</p>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詹森杰晴转多云，拉响警戒。</p>

“我一直在后台调音，林悦的嗓子，上不了。”年楷流露出同情的眼神。</p>

詹森杰拧住杯子，拉起林悦的手，“林悦能不能上，我说了算，她还真有天赋，这首歌完美契合她现在的嗓音。”</p>

年楷无奈地低头看了一眼台下上千个座椅，晚上这里将坐满观众和评委，林悦的歌声里透露着不自信和无准备，今晚会更加重这种感觉，没有歌手会希望自己的排名垫底。</p>

年楷吁了一口气，“你的歌要改。”</p>

林悦以为听错了。</p>

“你这首《月弯弯》做的声调处理，最好全部降调，再配合音。”</p>

“可是来不及了。”林悦咬着纸杯，闪过一线希望。</p>

“来得及！我帮你改！”年楷拍着吉他，信心满满地保证。</p>

林悦难以抑制内心的冲动，就好像一个流浪歌手，突然遇见了包装唱片公司，打造专属于你的成功之路。</p>

林悦撒开詹森杰的手，“我们从哪儿开始？”</p>

“化妆间吧，那里有纸和笔。”</p>

“好！”</p>

“喂……”詹森杰拉住林悦的胳膊，“你就这么走啦？”</p>

“对啊，来不及了！你等我一下。”</p>

“我才不会等你！我也要走！”詹森杰扫了一眼年楷，“你们两个慢慢调，这个点，是不会编出什么像样的曲子的。”</p>

“年楷很优秀的，我不跟你说了，真的来不及了！”林悦赶着步子消失在舞台末端。</p>

“优秀？不见得！”詹森杰嘟囔着，坐在评委专座上。</p>

“同学你好，我们要提前清理评委坐席的人群，摆放打分牌，你可以到后面的位置吗？”</p>

一个穿着正装的学生，做了个请的手势。</p>

詹森杰提起网球拍扬长而去，果然没有什么能羁绊住詹皇的自由，晚上的演出要不要捧场，随心而定。</p>

年楷专注地画着每一段的五线谱，把音调按照林悦现有的声线，重新编排了一番。</p>

林悦刮目相看，对年楷的音乐素养肃然起敬。</p>

“所以，最后这一段，我可以帮你合音，C到F调，再到B调，我的音域是E2到E4，可以帮你合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