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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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t;p&gt;太阳高高的挂在了天上，整个边城又充满了生机，仿佛杀神一般的卫十八过去之后，人们仅仅只是看到一场惊梦，仿佛昨天晚上再一次的血腥和拼杀依旧只不过是躺在床上做的梦，梦醒过来，一切还是依旧。&lt;/p&gt;</p>

&lt;p&gt;卖菜卖杂货的摊贩都快把摊子摆到街道中间，但是没人管。&lt;/p&gt;</p>

&lt;p&gt;街道上没有巡逻队，连平日里三两个一伙出来晃荡的士兵都没有。&lt;/p&gt;</p>

&lt;p&gt;对那些兵来说，昨天晚上是真的出了大事儿，先是马奎直接撤了守在城门口的岗哨，然后把机制巡逻队也收了回去，后面边城里面发生了剧烈枪战，马奎也不让任何出去查看，再后来，有人闯进了兵营，打伤了七个兵，把马奎连同那个已经快要死了的茶楼小伙计一块打死，但他们的直接长官何建勋却说马奎接收边城防务，他何建勋已经无权调兵，除了布置军营的正常守卫之外，连胆敢闯进军营刺杀长官的匪徒，何建勋都懒得调人去追捕。&lt;/p&gt;</p>

&lt;p&gt;这么大的事儿，好些人看着好像是有点儿明白了，但也好像更加迷糊，好些人好像晓得了点儿什么，但又好像更加稀里糊涂得什么都不晓得。&lt;/p&gt;</p>

&lt;p&gt;边城，过上了有史以来没有岗哨没有巡逻队没有疯子没有鸡飞狗跳的一天，很宁静，但是每个人在宁静之中却始终觉得少了点儿什么。&lt;/p&gt;</p>

&lt;p&gt;好多人觉得，应该是中原镖局昨天晚上被一把大火给烧了，但这不关他们的事，少的也好像不是这，有些人觉得应该是没了巡逻队和那些岗哨散兵，但他们其实都很厌恶他们，没有他们，日子还会过得更安宁。&lt;/p&gt;</p>

&lt;p&gt;也许是没有了那个疯子吧，那个疯子在，就算是鸡飞狗跳好些人其实还能从中得到不少的好处。&lt;/p&gt;</p>

&lt;p&gt;但与这份安宁相比较，那点儿好处好像又算不上什么。&lt;/p&gt;</p>

&lt;p&gt;人，其实就是这么奇怪。&lt;/p&gt;</p>

&lt;p&gt;卫十八到了城西城门口的时候，遇上侯四国的一个手下，卫十八记得他叫大福，以前揍过他一次，但前两天在艾克斯考核跑步的时候，卫十八帮他挡了何山的人捅过去的刀子。&lt;/p&gt;</p>

&lt;p&gt;因此大福没有憎恨卫十八反而有些感激。&lt;/p&gt;</p>

&lt;p&gt;碰上卫十八之后，大福跟为十八说：“卫爷……”&lt;/p&gt;</p>

&lt;p&gt;卫十八盯着大福，手指贴在抗在肩上的扳机上，冷冷的问：“有事儿？”&lt;/p&gt;</p>

&lt;p&gt;大福看了看周围还没什么人——其实应该是那些人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lt;/p&gt;</p>

&lt;p&gt;“侯爷让我告诉卫爷一声，卫夫人何梁爷都住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侯爷让我在这儿等着卫爷，见着卫爷就带卫爷过去……”&lt;/p&gt;</p>

&lt;p&gt;卫十八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带路……”&lt;/p&gt;</p>

&lt;p&gt;大福带的路其实卫十八前一天晚上就走过，就是刺杀往翁大海之后，跟着在墙上挖了个洞的女子来过，这条巷子很幽深，里面岔道也极多，不熟悉的人就觉得像是迷宫一样。&lt;/p&gt;</p>

&lt;p&gt;不过，大福是真的没说假话，到了巷子深处一座很普通但很隐蔽的小院子里面，卫十八见到了梁川、李心怡还有麻贵。&lt;/p&gt;</p>

&lt;p&gt;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人了。&lt;/p&gt;</p>

&lt;p&gt;李心怡有些威顿，应该是卫十八给她的药丸已经失效，不过这几天当中，李心怡还算是恢复得不错，比刚刚躲进中原镖局的时候好了不少。&lt;/p&gt;</p>

&lt;p&gt;见到卫十八一身血痕斑斑，梁川只是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然后就躲到一边。&lt;/p&gt;</p>

&lt;p&gt;李心怡强撑着身子，仔仔细细的看了卫十八：“你受伤了？”&lt;/p&gt;</p>

&lt;p&gt;卫十八放下枪就吐了三个字：“不碍事……”&lt;/p&gt;</p>

&lt;p&gt;“你把他们全都杀了？”&lt;/p&gt;</p>

&lt;p&gt;“他们毁了我的家……”&lt;/p&gt;</p>

&lt;p&gt;“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弄点水来洗洗……”&lt;/p&gt;</p>

&lt;p&gt;但麻贵早已经端了盆水出来，还给卫十八准备了一套衣服，并不是很贵重的布料，但出自麻玉和的绸缎庄。&lt;/p&gt;</p>

&lt;p&gt;放下水盆之后，麻贵就拉了大福，两个人不晓得都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应该是并不愿格外接触卫十八这个疯子吧。&lt;/p&gt;</p>

&lt;p&gt;“听说……”&lt;/p&gt;</p>

&lt;p&gt;“我杀的，还有那个小伙计，我把马奎的脑袋放在他面前了……”&lt;/p&gt;</p>

&lt;p&gt;“你杀的他？”&lt;/p&gt;</p>

&lt;p&gt;“他很惨，没了一双腿，只剩一只手。”&lt;/p&gt;</p>

&lt;p&gt;李心怡的眼里满是泪水：“可惜……”&lt;/p&gt;</p>

&lt;p&gt;“死之前他跟我说他很后悔，本来可以坚持的……”&lt;/p&gt;</p>

&lt;p&gt;李心怡点头，拼命忍着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lt;/p&gt;</p>

&lt;p&gt;“他还跟我透露了一个情况，你们没能按时接头，他们已经改变了接头暗号和接头地点，他也不晓得具体情况……”&lt;/p&gt;</p>

&lt;p&gt;卫十八将脑袋浸在水盆里，直到自己憋不住气这才抬起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凉水这才继续跟李心怡说。&lt;/p&gt;</p>

&lt;p&gt;他们，指的是李心怡要找到的归国华侨，但他们现在已经改变了接头方式，应该是还没来得及通知茶楼这边，茶楼就被翁大海端了。&lt;/p&gt;</p>

&lt;p&gt;李心怡痛哭但很压抑，昨天都还想着很快就能够完成任务，然后回到自己的大家庭当中去，但是一转眼，自己依旧还是一只孤雁。&lt;/p&gt;</p>

&lt;p&gt;很彷徨很受伤的孤雁。&lt;/p&gt;</p>

&lt;p&gt;幸好，卫十八跟梁川他们两个都是好人。&lt;/p&g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