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煌黑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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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明把闪耀着火焰之光与龙性之黯的战宁剑举在自己的面前。从已经因为血渍而变的糙乱的剑身上，白夜明看到了自己的眼神，看到了自己眼睛之中的踌躇和犹豫。</p>

他正在为了一个抉择，而无法下定他的决心：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在这个时候，去召唤煌黑龍。</p>

抉择的天平两端，并不公平。天平的两臂，并不等长。更重要的是，放在两端的砝码也并非是可以轻易用于比较之物。</p>

白夜明想要召唤煌黑龍，主要是希望能够借它的力量和它加上来的BUFF来战胜眼前变得更加棘手的奥札奇。</p>

他已经察觉到公会的猎人不可能维持像现在这样没有伤亡的均势更长的时间了。自己再不想办法解决，恐怕就会出现自己无法控制的伤亡，甚至于严重到悔之晚矣。</p>

另一方面出于私心，白夜明希望自己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来战胜眼前的这个困难，让自己建立可以战胜强大敌人这样的信心。</p>

而且这已经是他最后一次可以召唤煌黑龍的机会了，如果使用过了之后，煌黑龍不肯给他续费的话，他将失去自己最大的底牌。</p>

并且如果白夜明就这样失去屏障的话，他实际上对于自己个人力量的极限能够走到哪里，始终心里是没有一个很明确的定位的。同时很很难再有这样的一个去试探自己定位的机会了。</p>

而且白夜明觉得自己未必会输，他想要去尝试凭借自己力量解决问题的一个前提基础肯定是他觉得自己可以去战而胜之。</p>

天平的一边摆的是数量未知的可能可以不用死的猎人的生命，而另外一端摆的则是白夜明，对于自己气量的一种考验。</p>

这样的犹豫不定的感觉让白月明感到非常的失望，因为他并不想要承受这样的抉择。</p>

无论选择哪一边，带给他的东西可能都是他原本没有想要获得的。但是无论舍弃掉哪一边，他所失去的东西都是他压根就不想失去的。</p>

白夜明觉得有的时候人类心中的衡量标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在公会与龙柒的战斗之中，在公会与反对派的阴谋勾画之中，他都能试着去接受将人民、将战力作为一种资源区进行分配、筹划和消耗。</p>

但是在和异族，在和奥札奇这种异生物进行战斗的之中，个人的生死荣辱与得失，比起整个文明真个是空的存续与否，就显得更加没有那么重要。</p>

但是白夜明却在这个战场上更加在乎自己手下人的生命，比在主审台一战上还要在乎很多。</p>

白夜明觉得有一方面的愿意是因为他知道在主审台一战，他是救不过来所有人的，即便很多人他想救，他也在尽力的去拯救了，但是他仍然很清楚自己是没有办法做到尽善尽美的。</p>

但是此时此刻却不同，白明知道他召唤煌黑龍，然后同时让大家从容退场的话，他和煌黑龍两个人再搭上几名大师，是完全有可能彻底限制住这只拟态奥札奇的所有动态所有攻击的。</p>

而自己这样子做的话，就几乎不会有黄金和更弱的猎人死于拟态奥札奇的攻击之中。</p>

另外一方面，白夜明也能感受到的这种纠结有一部分来源于他身份的转变，原本白夜明并没有一种很好的领袖心态，他只是觉得自己需要去帮助公会解决叛党的问题。</p>

但是这更多是一种交易的成分，是合则两利的，他在帮助水域工公会的同时，也是在帮助自己解决反抗军的问题。</p>

而白夜明现在切实的感觉到自己是这一方势力的总负责人，这一势力里的人信服自己。或者也许信服信任什么的暂且还谈不上，但是总之是把未来的舵交到了自己的手上。</p>

所以他觉得自己的身上是有责任有义务要为这一方势力找到一个很好结局。</p>

虽然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消灭奥札奇，但是在消灭奥札奇的路上，白夜明还是觉得自己还是要能保护一个可以保护的人，就要保护一个自己能够保护的人。</p>

而此时此刻让白夜明感到不爽的事情在于他想得清楚这些关节，他对于其中自己思路的每一个抉择，每一项变化都洞若观火。但是他就是不爽于自己真的是在因为这种事情在踌躇着。</p>

他希望自己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是能做到见明本心的，无论是选择拯救他们也好还是选择无视他们也好，白夜明都希望自己可以利利索索的通达自己的本心，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在持续纠结。</p>

这是白夜明性格的一部分他一直以来尝起来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当一件事物有不同的选择方向，并且这些选择的方向看起来矛盾并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白夜明总是想要无畏的去进行妥协。</p>

他可以进行抉择，但是他只有在抉择的时刻到来，当那件事情以火车飞奔一般的速度，迫不及待的从遥远的地方撞到自己的脸上时，他才会做出相应的抉择。</p>

这也是白夜明感到无比痛恨自己的一点。</p>

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在上个世界的时候，白夜明只要是一遇到人生中的一些重大决策就做的失败且拖沓。</p>

其中最重要的例子就是白夜明的学术道路。他在本科和研究生期间，一直对于自己是否要考取博士，是否要进行科研的单路，心中存在着很深的疑虑。</p>

首先，他知道自己是有这个能力去做好科研的，他对科研也有着热情和爱好。</p>

但是他一直不清楚做科研对自己来讲是否是最好的选择。他想做的事情，想玩的事情，想要去探索的道路都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一直在由于。</p>

所以直到他研究生正式毕业了之后，在最后一次博士报名的窗口期，他才去进行博士考试的申请，然后选择在自己导师的麾下继续去学习。虽然结果并不差，但是终究是有些许遗憾。</p>

但如果没有这样拖沓的一步，白夜明或许毕业和学习的压力就会稍稍大一些，就不会在自己身体状态有所异常的时候还在肝怪物猎人，而说不定那个时候是在肝论文。</p>

即便仍然同样有可能会因此心肌梗塞而暴毙，那也是暴毙在写论文的图书馆里，而不是暴毙在自己的游戏机前。</p>

这情况可就是大不相同了。前者可以称得上一声卷王，而后者就只能是铁废物。</p>

白夜明之前在地球的时候，早上要坐地铁去学校上学。</p>

有一天他在地铁站过安检的时候，前面一个人不管怎么样，走来走去的，安检门都会叮叮作响。然后安检员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查不来，就问他你是做什么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