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男人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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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婆子看了他一眼，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垂怜，许久颤巍巍地答道：“前面是汉郡，汉中大旱早已是颗粒无收，听人说饿殍伏尸千里。公子独自一人，还是不要去了。”</p>

穆慈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忽听到身后的小孩怯生生地问道：“哥哥，明方郡的瘟疫还有没有？”</p>

他心下一怔，想那本是魔界作乱才导致一场浩劫发生，到头来竟掩饰成瘟疫。可是，有时候对人间来说，灾难总比鬼神慈祥。</p>

穆慈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递给那个老婆子，爱怜地抚着小孩的脑袋，好意劝道：“老人家，还是转道去隔壁郡县吧！”</p>

夕阳很快西下，他望着远处晚霞红灿灿的一片。脑海竟不受控制浮现出一幅画面。也是这样的夕阳西下，自己欢乐无比地折柳而行。身旁有着同行而歌的男子，他眉目模糊。自己倒是很开心，一路有说有笑。笑得正开心时，心口竟隐隐发痛，伸手一抚竟是把利剑生生插在其中。</p>

穆慈不受控制地大口大口喘气，明明是脑海中的画面，他却疼的连吸口气都撕心裂肺。</p>

疼痛的感觉使他的大脑开始断断续续地记忆……</p>

“呼！”他大呼一声，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运功，凝神静气慢慢将这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压下。</p>

傍晚将至，肚子饿的愈发难捱，他在山野间生火烤些野味。无聊发呆时，忽地一阵阴风灭了火堆。</p>

一时间林中风声潇潇，古怪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在四周响起。革囊咯咯作响，穆慈立即右手按在背后的刀柄上，凝神警惕四周。</p>

四处探看时，一把利剑忽地划过他的脖颈，鲜血瞬间染红白衣。</p>

“何方妖孽，显出真身吧！”穆慈随意抹了下脖颈上的鲜血，拔刀大喝一声。</p>

林中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哈哈响起，一个戴着修罗鬼面的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p>

“水千华，好久不见啊！”</p>

水千华是谁？这个女人多半有病！穆慈心里有些不解，便不客气地质问道：“你是谁？哼，好久不见，我看是从未谋面！”</p>

说着穆慈反手一个大刀朝前砍去，那女子冷笑一声，稍稍用力便将他击倒在地。</p>

“如今的你，比当年更自不量力！”</p>

那女人冷哼一声，满带嫌弃鄙夷，随手从袖口抛出一个小玉瓶。穆慈顺手接下，呆呆地望着她问道：“你是神是妖？究竟想干什么？”</p>

她直愣愣地望着他，许久才冷笑一声，恶狠狠道：“我！你不必好奇。我好意救你，你不领情就算了。瓶里是丹药，你自行处置！”</p>

“丹药？”</p>

“是用瑶池净水加上昆仑神草，在太白星君的丹炉里炼造的还心丹，估计你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吧！瞧瞧你，如今和丧家之犬无二！”</p>

“丧家犬？”当穆慈移神之际，那人已消失不见。</p>

穆慈有些困惑地打开手里的玉瓶，只见里面赫赫然有一颗赤色丹药。</p>

比起怀疑丹药，他更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遇见这么多不可思议，与其行尸走肉，不如孤注一掷。</p>

迟疑片刻，他还是将丹药放入口中。吞咽之后，只觉脑中浑浑噩噩，先是胸部渐渐发烫，脸庞也跟着燃烧……</p>

不知过了多久，他竟变成一个女子。不对！或许他本来就是女子。</p>

渐渐脑海里模模糊糊的景象开始清晰，脑袋不受控制，瞬间头疼欲裂，思绪一片混沌。视线开始模糊，眼前则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他只得抱紧脑袋痛苦地低吟，跌跌撞撞中自己好像跌入一个温暖的蛛网中，动弹不得，耳边还浮起若有若无的喃喃细语，沉沦的令人想要落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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