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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的何晓磊一直在操作手机,似乎收到什么信息。他转过头来准备告诉林立,却看到这一幕。顺着林立的视线,他又飞快地看了一眼施小爱,忙转头回去,坐直身子,两眼直视前方。</p>
一旁的司机师傅注意到他的动作,从后视镜扫了一眼后排的情况,又转头看看何晓磊目不斜视的样子,忍俊不禁。</p>
“阿嚏!”一个喷嚏声打破车里略微有点尴尬的气氛。</p>
当然,发出声音的施小爱并没有意识到其他人表情有什么不对。</p>
司机师傅马上调整空调温度,还不忘道歉:“不好意思。城里热,我看大家穿得都比较多,就提前调低了温度。”</p>
“不是不是,师傅,跟你没关系,我并不觉得冷。”施小爱连忙解释。</p>
她也很疑惑,自己确实不冷,那怎么打喷嚏呢?什么过敏?好像是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p>
她拉起自己衣服闻了一下,当然不是自己的香水味。又四处闻了闻,额,好像是林立那边的,越靠近味道越清晰。</p>
“阿嚏!阿嚏!”连着又是两个喷嚏,施小爱连忙用手肘内侧捂住口鼻。</p>
林立完全没料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也微微低头闻了闻衣服。</p>
“我记得你不用香水啊?”施小爱问道。</p>
“我没用。”林立回答,“我身上没什么味儿。”</p>
“有!”施小爱斩钉截铁地说,又稍稍凑近一点,闻了闻,指着衣袖说,“不是衣领,大概是这块儿。多闻几次,好像又不是香水味儿,但很香。”</p>
林立将信将疑地抬起手,从胳膊一直闻到手腕,这才发现在自己外套的前臂部分确实有一股香味。</p>
施小爱见他找到了,连忙往旁边挪挪,尽可能保持距离。</p>
一直注意着后排动静的何晓磊转过头来,有点迟疑地问:“是不是有点像脂粉味儿?”</p>
旁边的司机大叔听了这话,连忙偷偷给他打眼色,心里觉得何晓磊真没眼力劲,这不是添乱吗?还脂粉味儿!这下老板更说不清楚。</p>
施小爱猛地点点头,找到知音似的扑过去,抓着副驾的靠背说:“对对对,你也闻到了是吧?”</p>
“我现在没闻到。”何晓磊老老实实地回答:“如果香味儿是在林总手上,那应该是刚才抱那个女孩儿,哦,不,扶那个女孩儿的时候粘上的。之前在楼梯口我闻到过,有这么一股味道。”</p>
“哦。”施小爱恍然大悟,没再说什么,揉揉鼻子,还是坐得离林立远远的。</p>
林立又抬起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准备干脆脱掉外套。</p>
“唉,你不用脱衣服啊,别着凉。”施小爱连忙阻止,“其实那个味道不浓。”</p>
“小爱姐,你嗅觉真好。”何晓磊在前排真心实意地赞叹,“我之前还闻到过,但现在一点都闻不出来。”</p>
“我应该是对某个成分过敏,不然我也闻不到。”</p>
“我是真分不清什么香水儿、化妆品味儿,总觉得女孩儿都香喷喷的。”</p>
“其实我也不太懂,香水一直都用一种,什么前调后调,我闻着都是一个调调。”</p>
施小爱愉快地跟何晓磊聊着,不自觉间又趴在前排的椅背上。</p>
林立还是把外套脱了,放在离她比较远的那一边,又靠在椅背上,看她和何晓磊侃大山。</p>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瞄了一眼,想给何晓磊使眼色吧,人家完全注意不到,头偏向车门那边跟施小爱聊得正起劲。</p>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p>
何晓磊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人老实,又肯干。平时一起跟着林立出门,还经常帮着司机师傅搬东西;安排乘车事宜,也尽量考虑到司机们的实际情况。不像有些领导的助理,以为自己是大总管,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样子。</p>
司机师傅觉得需要找个时间,好好教教何晓磊。虽然大家都说他是施小爱介绍来的,但也要注意保持距离。今天这种情况,林董在医院,小林总估计心情也不会太好,就应该让施小爱好好陪着他。你何晓磊添什么乱啊,聊得瞎起劲。</p>
其实他多虑了。</p>
林立挺享受这个时刻。</p>
老实说,父亲生病——虽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最初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是很紧张。父亲、外公外婆,自己剩下的亲人不多,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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