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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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奶奶问：“报警了？”</p>

“嗯，我来的时候，门已经被打开，还好大家伙帮忙拦住，没让他们进去。当时我就报警了。不过今天派出所的都被借调去隔壁工业园区，那边说有领导来视察。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应该快倒了。”</p>

“那我们也等警察来了再进去。”</p>

一旁，才在兜兜那儿吃了瘪的中年妇女又恢复了战斗力，转身过来两线作战：“拿警察吓唬我？我告诉你们，我不怕。来之前我就问过专家了……”</p>

“妈，是律师，律师……”</p>

“哦，对。律师说了，按照国家的《继承法》，这里面的东西都该我继承。这是法律规定的。”</p>

“我再跟你说一次，老卢还活着，别再让我听见‘继承’两个字，不然我撕了你的嘴！”</p>

吕奶奶突然爆发，冲着中年妇女一阵怒吼，嗓门大得楼道里都有回音，整栋楼瞬间安静。</p>

范云晨被吓得不轻，活了二十几年没见过奶奶这么发火，包括在爷爷有外遇的时候。</p>

中年妇女确实被镇住了，虽然眼前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但依旧不敢轻举妄动，怏怏地站到一边小声嘀咕：</p>

“等警察就等警察，谁怕谁。我们在医院都看到了……”</p>

来闹事的三人中，有个20出头的小姑娘，扎着马尾辫，清清爽爽的。</p>

她一直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在一旁。</p>

如果不是她之前推了推胖男人，示意他拿出照片，施小爱还以为她只是个围观群众。</p>

这会儿，她突然伸出手扯了扯中年妇女的衣角，打断了对方的絮叨。</p>

施小爱看了她一眼，哟，原来高手在这儿呢。</p>

他们去过医院？</p>

这一点串起了施小爱脑中很多线索，茅塞顿开，让她觉得很轻松，也很悲哀：</p>

“我明白了。你们突然急冲冲地跑到这里来，原来是去过医院。”</p>

小姑娘很淡定：“我们是亲戚，去医院看看不是很正常？”</p>

“没这么简单吧？你们应该是在医院看到卢爷爷住的单间病房，用的最好的药，配备了最好的看护。肯定还听医生说过，有人帮忙付钱。”</p>

兜兜一点就通：“我也明白了。你们以为有企业家给卢爷爷捐了钱，所以想来他家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p>

围观群众立马低声议论开来，就像小动物在啃食树叶，密集而又高频率。</p>

这个爆炸性消息很快通过口口相传离开这层楼，往下走，再到马路上，迅速传遍整个小区。</p>

吕奶奶冷哼一声：“痴心妄想！”</p>

眼见着险恶居心被揭穿，中年妇女恼羞成怒：“捐的钱，就是他的。他没用完，就该我得。”</p>

跟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p>

施小爱不打算再跟他们纠缠：“你们以为有钱人都是傻子？实话告诉你们，钱都是直接到医院账上，花一分医药费付一分钱。你们趁早死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