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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奶奶知道自己孙子的性子，倒也不意外。</p>
她现在很担心，不知道医院的卢爷爷到底还能撑多久，不想再纠缠下去：</p>
“你们要看就看吧，也请两位警察同志，还有这位街道工作人员做个见证，我们只拿这上面让我们拿的。然后就请封闭这间屋子，后续如何处理，还是依照主人的意愿和法律来办。”</p>
难得，这个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p>
于是，施小爱和兜兜拿着纸条开始进屋收拾，那个中年妇女和警察乙跟着。</p>
其实都是些零碎，一张全家福，就在卢爷爷的床头柜上放着，看照片上孩子的样子，还是小婴儿。</p>
“哇，卢爷爷年轻时好帅。”施小爱递给兜兜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包里。</p>
然后是卢爷爷床上的枕头。</p>
兜兜拿起来捏了一下，都是细小的颗粒物，外面包着一层手工缝制的碎花布，应该是自制的。</p>
接着要打开衣柜了，中年妇女非常积极地挤过来，想看看柜子里有什么。</p>
兜兜非常生气，故意使坏挡在她前面，俩人差点拉扯起来。</p>
结果等施小爱打开柜子，众人都傻眼了。</p>
这也叫衣柜吗？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在这儿，总共也没几件。半个柜子都堆放着不值钱的零碎杂物。</p>
施小爱按照纸条上的描述，在柜子最右下角翻到一个塑料袋，拿出来，里头是卢爷爷自己给自己准备的寿衣。</p>
她的鼻子又是一酸。</p>
客厅里，街道大妈正在向吕奶奶打听卢爷爷的病情，得知他情况不太好，连连叹息：</p>
“哎，他这辈子……幸好最后遇上你们，走也能走得舒服点。不然，估计还是在家随便吃点药熬着。我见过好些癌症走的人，后面啊，都很痛，年轻人都受不住的。”</p>
“医院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只是可惜，能减轻痛苦，却不能治愈。”</p>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喧闹声，外面那些人不是散了吗？</p>
窗边的胖男人努力伸出脑袋想看个究竟，不过肚子太大，个头又不高，看不到全景。</p>
“有车来了？好像还不止一辆。”</p>
里屋施小爱的手机也响了，是林立打来的。</p>
“我到了，开门。”</p>
她这才想起，今天晚上要去林家吃饭，林立是来接她的。</p>
一来就闹成这样，她完全忘了这档子事儿。</p>
施小爱急急忙忙跑出来，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直奔大门。</p>
“吱嘎——”门被打开，门外站着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林立和他的保镖，以及德顺的方律师。</p>
门外已经又聚集了一群围观群众，大家都努力伸长脖子想看清屋里的情景，不过碍于保镖魁梧的身材，和一看就不好惹的气势，大家都没敢挤得太过分。</p>
林立沉着脸把施小爱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还好，没缺胳膊少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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