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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北平的一处大四合院内,几乎每天都歌舞升平。</p></p>
<p>身为一家之主的邹老爷子最喜欢听人唱戏跳舞,因此家里面常常会来来往往很多戏班的人,咿咿呀呀的好不热闹。</p></p>
<p>他娶了有几房姨太,其中有两个都是靠卖艺过活的,顶着别人说闲话还是把他们给娶进家门,由此可见他是多么的喜欢着玩意。</p></p>
<p>不过说是姨太其实地位也不必下人高多少,再加上正房的挑三拣四泼辣霸道,他们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p></p>
<p>邹珥是邹老爷子的小儿子,上头有好几个哥哥姐姐,加上自己的母亲只是一个偏房,就更加得不到父亲的宠爱了。</p></p>
<p>年少时的邹珥就已经长得很好看了,还有些女相,软软糯糯的很讨邹老爷子欢心,于是他还把邹珥送去跳舞,时不时的把他叫到自己面前给他跳上一支。</p></p>
<p>为此邹珥的母亲还特意让他留了长发,每天都亲自帮他梳妆打扮,活生生是将他在当女孩子一般在养。</p></p>
<p>邹珥虽然很反感,但是他反抗不了。</p></p>
<p>这也算是邹珥在邹家唯一的价值了,虽然贵为少爷,但其实连个下人也能欺负到他的头上来。</p></p>
<p>不过邹老爷子对他最好的还是把他送到了学堂里,让他的视野更加的开阔了,所以那时候的他还是很感谢他的。</p></p>
<p>可是好景不长,社会局势开始动荡了,沿海地区有敌寇出现,国家开始把海关给关停了。</p></p>
<p>邹家原本就是做着对外贸易的活发了大财,这样一来无疑是断了他们家的生路。</p></p>
<p>从这之后,邹珥就没有经常能听到院子里咿咿呀呀的声音了,突然间还有些想念。</p></p>
<p>局势越来越动荡,北方有些地区已经开始打仗了,很多难民都跑到了北平。</p></p>
<p>邹老爷子合计着家里那么多的下人开支也是个问题,于是便开始一个一个的遣散走了。</p></p>
<p>而邹珥则是被送到了姑苏一家他母亲有些交情的庆阳班里头。</p></p>
<p>虽然年纪还小,但邹珥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被抛弃了的这个事实。</p></p>
<p>他在离行前的一个夜晚里,路过了正房门口。</p></p>
<p>听到了邹夫人正在教育他的哥哥“你以后可要好好读书,现在的世道不安稳,你一定要好好讨你父亲欢心,可别像以前一般毫无长进,要不是念及你是我的儿子,不然他早就把你给送走了,你看你那个小弟弟,老爷子以前多喜欢,恨不得把人给别在裤腰带上,可这都到了这个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说不要就不要了。”</p></p>
<p>“明面着说是送去学艺,但你想想唱戏的都是什么人?下九流的人物,这摆明了就是不要他了。真的是太可怜了,换做是我的话我早就跳河死了算了。”</p></p>
<p>小邹珥站在门口一字不漏的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小手攥得紧紧的,愣是没有发作,给憋了下去。</p></p>
<p>他是高傲的,所以他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但他也不愿他们看不起,他也想要证明自己。</p></p>
<p>于是隔天,他乖乖的跟着自己的奶妈走了,离开了一个生活了时间不算长的四合院,抛弃了他原先拥有的一切,开始他新的生活。</p></p>
<p>临出门前,他还曾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地方。</p></p>
<p>奶娘注意到了,回过头来对他说:“我们快走吧少爷,一会天黑了就赶不上了。”</p></p>
<p>邹珥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回答:“走吧。”</p></p>
<p>炎热的夏天,高高的太阳挂在那里像是不把他烤熟不罢休,邹珥就这样一步一步艰难的跟在奶娘后面,汗水把背都给打湿了。</p></p>
<p>可是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是很难的,更何况是一个那么小的孩子。</p></p>
<p>邹珥每天都在迷茫,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呢?</p></p>
<p>他已经没有父母了,也不在是什么少爷,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没有出科的戏子罢了。</p></p>
<p>每一个人,有其依附之物。娃娃依附脐带,孩子依附娘亲,女人依附男人。有些人的魅力只在床上,离开了床即又死去。有些人的魅力只在台上,一下台即又死去。一般的,面目模糊的个体,虽则生命相骗太多,含恨地不如意,胡涂一点,也就过去了。生命也是一出戏吧。</p></p>
<p>折子戏又比演整整的一出戏要好多了。总是不耐烦等它唱完,中间有太多的烦闷转折。茫茫的威胁。</p></p>
<p>要唱完它,不外因为既已开幕,无法逃躲。如果人人都是折子戏,只把最精华的,仔细唱一遍,该多美满啊。</p></p>
<p>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故事,大家听得不少。那些情情义义,恩恩爱爱,卿卿我我,都瑰丽莫名。根本不是人间颜色。</p></p>
<p>人间,只是抹去了脂粉的脸。</p></p>
<p>就这两张脸。</p></p>
<p>要问邹珥唱戏苦不苦,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回答说“非常的苦。”更何况邹珥对这一行根本就没有兴趣。</p></p>
<p>以后的每天邹珥都要惺忪而起,大地未明,他们共同使用一个大汤锅的水洗脸。脸洗不干净,肚子也吃不饱。冻得缩着脖子,两手笼在袖里,由姚元白领了,步行到姑苏西南城角的一出荒地喊嗓去。</p></p>
<p>它的中心是一座天然的土丘,远远望去,土丘上有一座小巧玲珑的寺宇,寺宇里面,自是雕梁画栋,玉阶明柱,配厢回廊,布局森严。但孩子们不往这边湾,他们随姚元白到亭下不远,一大片芦苇塘,周围丘陵起伏,荒野乱坟,地势开阔。</p></p>
<p>正是喊嗓的好地方。</p></p>
<p>孩子四散,各找一处运气练声: “咿——呀——啊——呜——”</p></p>
<p>于晨光暧昧之际,一时便似赶不及回去的鬼,凄凄地哭喊。把太阳哭喊出来。</p></p>
<p>童稚的悲凉,向远方飘去,只迎上一些背了书包上学堂的同龄小孩,他们在奔跑跳跃追逐,佣人唤不住,过去了。</p></p>
<p>邹珥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不禁又妄自菲薄的起来,但是人生是不能回头的。</p></p>
<p>天已透亮,师父又领回四合院。街面上的早点铺刚起火开张,老百姓刚预算一天的忙碌。</p></p>
<p>还没吃早饭,先听师父训话,大伙站得挺挺的,精神抖擞,手放背后,踏大字步。</p></p>
<p>姚元白一天当中就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刻了,中气十足的喊到“你们想不想成角儿?”</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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