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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箫瑟瑟，灯火通明……</p>
当天悉数暗下来时，日间门庭冷落的酒楼开始焕发出了不一般的生机。</p>
楼内，只见掌柜的乐呵呵的招呼着伙计给楼上楼下的客人们上着茶点，虽说只是茶点，但今晚来此的消费可是不低的。瑞霞班包场，前来捧场的除了一些老戏骨外，更多的还有结伴来听个新鲜的……不论是何种缘由前来，这只要进了门儿，想要坐上会，这一碟子小点可是抵得平日里一大桌子的花销了，更不提那打赏了。</p>
没错，按瑞霞班的设计，包下这场子几日，会来消费听戏的也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家，听不听得懂这戏没关系，主要是捧场来了便是瑞霞班的衣食父母。</p>
白爷日间便人前人后的吆喝叮嘱了数遍，眼下客人们陆陆续续进了场子。戏台设在酒楼一层正中，上下二层的酒楼楼上另设有不少雅间，有些客人喜欢从上往下的去瞧戏。既避开了前头人的阻挡，瞧那台上的角儿也更真切。不过这费用自也会高上不少。</p>
瑞霞班由于声名在外，汴京但凡有心寻上几个好友听戏的，必定是邀了去捧那瑞霞班的戏的，这早已成了一种门面。而就戏本身而论，同样是唱戏，瑞霞班对戏本演绎的要求也是极高，每年都有因为不合标被那白面班主给打断腿撵出来的……在这样极为严苛的挑拣下，京中的贵人们同样是看戏，在不在乎钱的前提下，自是少不得会先想到瑞霞班。</p>
在酒楼上上下下几乎满座的情形下，铛铛铛铛——，瑞霞班今夜准备的戏终于在一阵敲锣打鼓和老客们的叫好声中开场了。</p>
“听说今日的旦角儿可不是那柳晓文了？”</p>
“可不是，听说是新来的，我见过几回，嘿嘿……”</p>
“呦，李爷，你这别光笑啊，这新人怎么样？可赶得上那文儿的风韵？”</p>
一时，邻座的几位老票友纷纷聚拢了过来，今日瑞霞班演的是“鹊桥相会”，这戏其实没什么新意，不过想来应该是捧新角儿的吧。因为这戏中原本那柳晓文，也就是两个看客口中的文儿戏份极多。</p>
“嘿嘿……”</p>
那被称作李爷的也不卖关子，见众人都好奇地瞧着自己，顿觉有了面子。</p>
“说道这新人呐，我台下排戏时确也见过，啧啧……模样可不比那文儿差，那身段儿，眉眼……啧啧……”</p>
众人被吊起了胃口，可这李爷却是砸吧了半天嘴，不说了。</p>
“嘿，这不就上场了么，诸位自个看就是了呗……”</p>
众人闻言转头望向戏台处，可不，随着前戏的结束，这正主儿可不正“袅袅婷婷”地上台了么。</p>
只见台上，少年身形清消，一席粉衫，厚重的粉妆面容下，一双极黑的墨玉眼立即吸引了台下众看客的眼光。</p>
默儿视线滑过这些打量探究的目光，其中有欣赏好奇，自也不乏贪慕不怀好意……默儿并不在意，径自按着戏本演绎着戏中的女子，殊不知自己的一颦一笑已叫场中不少有着特殊癖好的贵人蠢蠢欲动起来。</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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