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的是车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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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p>

我哑着嗓子问：“在哪里？”手机微信接收到一个位置，我挂断电话，拿起手机往外面跑。</p>

出租车停下来，我冲出去，一堆人挤在那里议论，我挤进人群，脑子里传来巨大的“嗡嗡”声。</p>

有车灯碎裂洒在地上，肇事的车已经不在了，地上的血一路延伸，延伸到一辆医护车下，何旭已经被抬进车里。</p>

我疯狂地抓住旁边一个人问他：“怎么了，这是怎么了。”</p>

那个人一脸同情地回我：“有人迎面撞过去的，是逆行，下来看了下情况，就直接开车走了。”</p>

我甩开他，追上医护车：“带我一起去，我是家属，我是他家属。”</p>

何旭安静地躺在那里，一脸的血，医生好像在给他止血，我凑过去想看看他，一名医生毫不客气地冲我吼：“不要过来碍事，你坐到那边去。”</p>

我愣愣地走开，一动不动地在旁边坐下。</p>

手机又响起来，那边传来何旭他妈妈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声：“妍妍啊，何旭他怎么样啊，他怎么样啊，你见到了没有严不严重啊。我们已经上车了，就回来就回来了，你帮阿姨看着他啊。”</p>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断断续续地说：“没事，没有事。”</p>

医护车在人民医院停下，何旭被送进急救室，我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等，突然想起还没有报警。</p>

我拨通电话，颤抖着声音说：“警察同志，我要报警，安屯路靠近思域大厦的十字路口发生车祸，肇事者逆行造成他人重伤，那人跑了，你们快去抓他。”</p>

那边的警察安慰我：“女士您别着急，伤者还在现场吗？”</p>

“没有了，在医院了，那边路段繁华，十字路口很多监控，你们快去查，求求你们。”</p>

那边说：“好的，我们马上去查，很快会来找您和伤者录笔录，请您把医院名字告诉我。”</p>

“滨市第一人民医院。”我努力从喉咙里发出声音，那边又说了些什么，电话挂断了。</p>

我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还应该做什么，我现在还应该做什么，他爸妈还不知道在哪个医院，对，我要告诉他爸妈。</p>

我拿出手机抖着手翻通话记录。</p>

何旭他爸妈跑了进来，一脸悲痛地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他妈妈一直哭。</p>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走出来，说了什么，然后何旭被送进了病房，他还没有醒过来，护士在给他挂点滴。</p>

他爸妈去交费用，我愣愣地坐在那里，好像过去很久了，怎么还没有警察联系我，也没有人来找我做笔录呢？</p>

我拿出手机继续打报警电话，问：“警察同志，人抓到了吗？”</p>

那边的人不耐烦地凶我：“报地址！那么多人我知道你说谁？”</p>

我愣愣地重复我说过的话：“安屯路靠近思域大厦的十字路口发生车祸，肇事者逆行造成他人重伤，那人跑了。”</p>

那边声音冷淡的回我：“有警员过去调查了，没有人看到这回事。附近监控正在维修，这事不好查。”</p>

我的脑子里突然变得一片浑浊，我语速很慢地问他：“警察同志，你刚刚说什么？”</p>

那边声音异常冷漠：“女士，我希望您明白，乱打报警电话，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p>

手机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p>

我继续拨过去，那边再接通，我说：“警察同志，你一定搞错了，安屯路十字路口是有红绿灯的，监控很多，不可能坏的。出事的时候，围着的人特别多，真的，一定有人知道的。”</p>

那边平静地回我：“女士，如果您怀疑我们的执法能力，可以随时拿证据再来找我们，我们一定全力调查。”</p>

电话再次被挂断。</p>

怎么会呢？这么大的车祸，那么多人看着的，地上那么多血，怎么会成了没有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