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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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从弟子会上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了。</p>

坐星峰地广人少，大长老和东方璃的练功方式不一样，一个是喜欢神游一个喜欢猎妖兽或去后山，平日里也见不上几次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一个人时时刻刻的端坐在药鼎前不是看书就是写写画画，仿佛已经成为院中一景了。当这个小景不见了，偌大的坐星峰变得空落落的。</p>

颇有几分不自在。</p>

大长老拢了拢拂尘，眯起的眸子格外狭长，轻轻说道，“你去看看吧，别不是病了。”</p>

“是，师父。”</p>

东方璃和音音之间有金色契约，他法力高深只需动动手指头都能知道她在做什么。但他还是把脚步停在知微两个字下，慎重的敲了敲门。</p>

屋内传来一阵不知什么掉落在地的声音，有过了一会才有脚步声。</p>

门开了。</p>

她前额的发有些凌乱两只眼睛却很有神采，音音边整理外衫边问道，“有事吗？东方。”</p>

“嗯。”东方璃低低地应了一声。</p>

音音招呼着他进去，这间空置已久的房里现在放了不少书籍，有三四本是凌乱的翻开着，飘的更远的纸上记着他看不懂的文字，桌子的瓶瓶罐罐倒是排列的整整齐齐，可惜太满了所以看起来还是乱。</p>

音音倒是毫无阻碍的穿过这些杂物找到自己的落脚之地，东方璃就有些迈不开脚了，避开这些东西就像避开阵法里的暗器，有些缩手缩脚。</p>

音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房间太过于凌乱，这种乱还被人看到了隔了会儿露出不自在的神色，“好像，是有些乱了。”</p>

“无妨。”</p>

“等我收拾一下。”音音边说边动起手来，她收拾的动作格外粗暴，就是把所有散开的纸和书全部拢在一堆又摞起来理了理。</p>

修行之人格外注重仪态，整个凌霄大概都没有这样……收拾东西的。</p>

东方璃盯着她看了一会，外表虽然柔弱，但是里面的灵魂却很坚韧。平日里总是懒散的，但只要提到和修炼有关的事情就会神采奕奕。</p>

就像她此时正在记这次炼丹的材料、过程和结果，额前的发微微垂下一缕，看的有些移不开眼。</p>

音音揉揉发僵的脖子。她发誓她高考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认真过，穿越到游戏里没想到比现实生活里还累，可是这样的生活竟然也有几分惬意，好像所做的事都是她做惯了的一样。</p>

“东方，你找我什么事？”音音绕到桌子的另一边问道，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茶壶，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清水。</p>

东方璃拿过她手中的清水，用灵力稍微加热后又还给了她。</p>

“见你一直呆在房间里，担心你生病所以过来看看。”</p>

被人挂念毕竟是好事，音音轻轻柔柔的笑起来。她眼睛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茶水溢出的热气湿润了她的眼睛，好像也湿润了他的心一样，还有点暖。</p>

音音等在旁边喝水，东方璃就在一边整理她乱乱的手稿，间或停下来问她些什么，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p>

直到他研究起了桌上的瓶瓶罐罐，其中有一罐并不是丹药而质地更像水一样的东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p>

这个药剂正是她今日刚做出来的得意之作，她有些献宝一样的拿着递过去，“看这个。”</p>

翡翠色的小瓶里装着近乎透明的液体，东方璃不需要用意念就感觉到这种液体的质地非常干净和纯粹，但是不像一般的灵药有属性的波动。</p>

他不好论断这是什么。</p>

音音也不需要猜，问道，“你滴一滴在手上再试试催动灵力。”</p>

东方璃依言照做。他催动水性法术凝出水滴再用冰化，这颗极小的冰凌在他指尖不住的跳动。旁边是音音盈满笑意的脸，笃定似的知道他心里的想法。</p>

“今天在弟子会看他们切磋时，我发现很多弟子施法时灵力溃散的很严重，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份药也是我试着做出来的。”音音露出少许遗憾，额边垂下的发随着她的动作不住晃动，“我知道自己没有灵力，有没有效果也不知道，凭感觉应该是成功的。”说完疑惑的目光转到东方的脸上。</p>

“嗯。”东方修行天赋高悟性也高，凭着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也能猜出眼前这个人说话要表达的意思。他修行刻苦，枯燥的动作都有千百遍的锤炼，常年与妖兽相斗搏杀每一分灵力都运用得精益求精，不会有灵力溃散的问题。可是灵力释放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凝结成冰，这样的速度让他微微惊讶了。</p>

何况还是他没有认真的情况下。</p>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做自己想做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