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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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头就趴在人家背上不动了，努力睁了几下眼皮，最后还是合上，失去了意识。</p>

合府上下对祁鸢千恩万谢，带她来的小丫鬟又是磕头又是赔罪，磕到祁鸢都快跪下了才起来，众人散去，祁鸢想了想，还是去了秦攸洺的院里。</p>

他的院子陈设简单，甚至花花草草都没有多少，只有正对房门的一棵老枯树惹人注目，树下放着一张长凳，油纸简单搭起了一个避雨棚，地面上多多少少还有些瓜子壳，可见秦攸洺对这里颇是喜欢。</p>

下人只有两三个在屋里忙碌，隐隐传来一阵药香，祁鸢仔细嗅了嗅，都是些滋养补气的，名义上对了秦攸洺的病症，可惜他病在魂元，这些医骨肉的药材唯一的作用就是心里安慰罢了。</p>

祁鸢坐在长凳上，秦攸洺刚刚的“你是应该懂我的”让她有些难受。</p>

她自然是懂的，秦攸洺被封“闲逸王”并不是什么君王二心，是他本来就是个闲散不羁的性子，于是先皇赐“闲”，今上赐“逸”，就有了“闲逸王”的名号。</p>

能让堂堂“闲逸王”提刀上金殿的，自然触碰了他的底线。这事秦攸洺说得断断续续，祁鸢倒也能拼凑个大概。</p>

起因还是他那从小玩到大，有“过命交情”的好友顾献卿。</p>

世人提到顾献卿，就必然会跟一个响亮的称号：伏魔大将军。</p>

传闻这位将军天生神力，武功盖世，骁勇善战，十三岁上阵杀敌，十四岁就取敌将首级，十六岁出奇兵一战成名统领三军，骇得魔族四年不敢踏入人族领土半步。</p>

就这么一位大将军，却是个“缺心眼的”，不知道功高震主的道理，让皇帝起了疑心。</p>

于是皇帝借一次庆功宴，将当朝唯一的公主，秦攸洺的四妹妹指婚给了顾献卿，要求的嫁妆却是顾献卿一半的军权。</p>

交了军权，娶了新娘，新婚当天皇帝连发二十一道催发令，酒宴未散，酒意未退，就被迫披甲出征。</p>

半夜出征，只有秦攸洺一人相送。</p>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敢。</p>

当夜正是六月三十。</p>

回去之后秦攸洺病发，还没进门就吐出一大口血，在床上躺了三天，心中郁结，终于忍不住提刀上了金殿。</p>

金殿之上，他曾对他的皇帝大哥提出三不值。</p>

一为带功将领，二为二八小妹，三为边疆子民。</p>

他自认字字诛心，直听得群臣默然，而皇帝只是摇头。秦攸洺气极，跃然而上，奈何突然病发，落在地上动弹不得，可惜一把银月弯刀还没碰到皇帝分毫就被扔进了乱葬岗。</p>

亲妹被当做棋子，好友受辱出征，自己却连那人的衣角都碰不到，换做是谁都会心中气结，更何况是秦攸洺。</p>

更何况是秦攸洺。</p>

祁鸢苦笑，她有什么理由说这句话呢？</p>

屋里已经收拾妥当，小丫鬟也早就送来了一双新的绣花鞋，祁鸢看也不看，依旧赤脚进了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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