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挣扎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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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霓双手一颤，绳头掉在地上。</p>

“怎么？你不想救她吗？就不肯赌一把？”李震言语中溢满亢奋的情绪，“赌一赌，至少还有五成的机会能救她，倘若我下令动手，她必死无疑。”</p>

秦羽霓坐在地上一点点向后缩着身子，李震踱步过来，一脚踏入束缚着少女双腿的铁链中央。</p>

“不、不要逼我......不要！”</p>

揪起少女衣领，把人拖回来，摔在绳头面前，李震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话：“你——逃——不——掉！”</p>

李震没了耐心，挥手示意台上的刽子手行刑。台上的叛军士卒早已等候多时，举腿便踹倒春芽脚下的砖块。</p>

春芽身子悬空，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原来死的时候也不那么痛苦......不对！</p>

她倏地张开眼，便见台下师父紧紧抓住了一截绳子，拼命向后拽。系在春芽腰上的绳子把她缓缓拉起，脖子上的绞索便没有完全收紧。</p>

啪、啪、啪......</p>

李震鼓掌，绕着秦羽霓走了半圈，凑在奋力抓着绳子的秦羽霓耳边：“恭喜，赌对了。不过——”</p>

他握住少女紧抓绳子的手，凑得更近了些：“不过啊，游戏还没有结束呢！”</p>

“无耻、变1态、禽兽不如！”秦羽霓吼着，死死盯着台上的小徒弟，目不斜视。</p>

绳子磨破了手掌，脱力的感觉传来，春芽一寸一寸落了下去，秦羽霓连忙向后躺下去，双腿使劲蹬着。</p>

见得眼前这幕，春芽惨然一笑，眼眶中的莹光滴落：“师父，你放手吧。咳、咳......下辈子，春芽做牛做马，再、再报你的恩德。”</p>

“哈哈哈，很好！”李震蹲在秦羽霓身边，笑得倒仰，“就是这个样子......再用点力，你这样不成的啊，她快说不出话来了。”</p>

须臾，李震跳起来，站到一旁：“油呢？快、快、快！给她上点油。”</p>

话音刚落，冰冷滑腻的油一桶接一桶当头浇在秦羽霓身上。</p>

绳索顿时从秦羽霓手上滑了出去！</p>

“呃！”</p>

春芽猛地落下一截，嗓子里挤出一声，眼珠子翻白，两脚抽搐。</p>

“啊！”秦羽霓发一声喊，抢上前扑向绳子，急急绑在腰间。</p>

往回拽的时候脚下一滑，跌倒在地，忙不迭地手足并用的爬。</p>

“哈哈哈哈......是不是很有意思，尔等怎么不笑啊？”李震高兴得跳起来，四下环视。</p>

四周的士兵一晚上不敢发出动静来，此刻李震发问，这才放松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p>

“哈哈哈......”</p>

夜空里回荡着机械的笑声，只有单薄的少女身影奋力挣扎，试图挽救徒弟的性命。</p>

料峭寒风如刀子一般割在身上，秦羽霓咬紧牙胡乱地抓地上的草叶，一次次抓紧一次次打滑。</p>

嘈杂的笑声里听不到春芽动静，秦羽霓不敢松懈，更不敢回头去看。</p>

少女十指紧紧抠入泥地，秀发一片片粘连到一起，混入不少断枝、落叶和泥土，看不出原本俏丽的模样。</p>

“春芽，说句话！”</p>

“开开口好吗......”</p>

“哪怕吱一声也好，别死！呜呜......”</p>

“呜呜......不要死，不要......千万不要......”</p>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破空之声响起，挂在春芽脖子上的绞索应声而断。</p>

一簇箭矢斜插在台子上，白羽箭尾兀自轻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