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漫天温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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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说话吃东西的都收一收，请拿出你们的英语书，今天读短文。”</p>

班长拿着书站上讲台，台下一片唏嘘，自从前阵子班主任通告那事情后，本来就不受女生待见的班长现在连很多男生都不待见她了。</p>

慵懒的拿出书来，没几个人读，读的人也并不响亮整齐。</p>

大多数人都窜进书堆里，自己背书记单词。</p>

渐渐的，参差不齐的声音弱了下去，很快变成了大家的默读。</p>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平时叽叽喳喳的，大好早晨跟一教室死鱼一样，你们出去听听楼上楼下的读书声不心慌么。班长你是怎么回事？”</p>

班主任推开门来扯着个嗓门说。</p>

全班都没敢抬眼，只有班长站了起来，理直气壮的说：“我起头读了，大家自己停下来的，不管我事。”</p>

“怪事情。”</p>

班主任凶巴巴的吼了一声，这猝不及防吓得成茧一哆嗦。</p>

“全部把书拿出来，我看看是谁不读。”</p>

随即，一阵哗哗的翻书声，整个教室遍布起郎朗的读书声。响亮而又刺耳，夹杂着反抗斗争的意味。</p>

少年包裹在不屑中的奋进，大人老师们很难看得见。</p>

班主任在教室过道一圈又一圈的转悠，直到打下课铃才开门出教室。</p>

“刚刚都快吓死了。”</p>

江唤摸着胸口唏嘘感叹。</p>

“我都抖了一下。”成茧迎合到。</p>

“小场面小场面啦。”</p>

路过一边收起书一边悠闲的说，永远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p>

“谁刚刚笔都掉了。”</p>

成茧忍不住白眼。</p>

“我不是帮你捡的么？”</p>

两个人互相挖陷阱，消磨掉短暂的课间十分钟。</p>

兴许是冬天的缘故，慵懒感蔓延整个教室。</p>

没有了初秋的热闹气氛，大多数人趴在桌子上或者缩成一团看书。</p>

南方的冬天格外干冷，封住了每个人的跳跃神经。</p>

成茧们前排左右也是，少有聊天，就算有也是很快结束话题。</p>

然后各自一科换一科的听课学习。</p>

很快十二月月末又一次的模拟考结束，英语试卷一交成茧便往操场的升旗台冲。</p>

“每次都那么慢，能换你等我一次不？”</p>

林午抱怨到，她没带包，就顺手把笔袋和试卷塞进了成茧的书包里。</p>

“我写得慢。”</p>

成茧理直气壮的说。</p>

“等哪天我有幸进了班级前十，学校前一百，我就不考了，专门站在考场外等你。”</p>

成茧自然从不怠慢学习，但是政治书上说得在理，量变才能引起质变。</p>

这学期几次月考她最高只是班级第三十几，还没有过大跨步。</p>

“求你赶紧考前十。”</p>

林午从包里掏出一颗糖来给她。</p>

“你不是不爱甜的么？”</p>

话还没问完，糖就被她拆开放进了嘴里，蓝莓的清甜淡淡融化开。</p>

“刚地上捡的。”</p>

“啊。”</p>

成茧立即把糖拿在手里，瞪大眼睛盯着手里的糖果。</p>

“这都信，早上买东西店里没零钱就用这个抵啦。”</p>

林午一脸嘲笑的解释到，获得了占上风的喜悦感。</p>

成茧撇撇嘴，又继续吃。</p>

“学校真无情，15年的最后一天了还得回教室上晚自习，夹缝中求生存的高中生啊。”</p>

林午把手搭在成茧的肩上抱怨。</p>

“学校放假才不正常吧。”</p>

成茧又开始咬已经和糖果脱节了的白色棒棒。</p>

“你真恶心，快点扔掉。”</p>

林午无意间发现，立即将她拽到垃圾桶边扔了。</p>

“吃什么？”</p>

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儿试卷题目后终于开始了正题。</p>

“酸汤鱼粉吧，和冬天绝配。”</p>

林午美滋滋的幻想着，想到吃的，两个人不由加快了脚步，原本走在她们前面的人都一一向后退去。</p>

晚饭后，两个人不情不愿向教室走，每次结束考试的那天，一百个人，相信有九十个人都是无法静心学习的。</p>

大抵都在专心等那张成绩单，心里盘算着，这次考好如何，没考好又如何。也借机放松一下紧绷的心。</p>

成茧一进门看到余燊坐在自己位置上，和路过还有前排一桌女生热情的聊着什么。</p>

余燊很快就看到了她，她还没走到位置上他便站了起来。</p>

“没关系你坐吧。”</p>

她在旁边的空位置上坐下来，从包里拿出书。</p>

“不用，我也准备练习去了。”</p>

他微笑的说。</p>

成茧便没再接话，虽然上次听他说了很多话，也并没有变得很熟悉。</p>

“我走啦，兄弟。”</p>

他拍拍路过的肩膀。</p>

“晚上见，走你的。”</p>

路过侧过头来对余燊的背影挥了挥手，他走后，成茧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p>

“下晚自习去吃烤鱼，我请客。”</p>

成茧放下手里的政治书，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路过。</p>

“今天的你不会真是彩虹吧。”</p>

“是真的。”</p>

江唤连忙转过来对她挑挑眉。</p>

“难得我大发慈悲，请你们晚上都多吃点才对得起我。”</p>

“小事情小事情。”</p>

江唤胸有成竹的说。</p>

“我能带家属么？”成茧期待的看着路过点了点头。</p>

她刚站起来准备上林午那里去，上课铃就响了起来，只好重新做下，写张纸条，不远千里的传了上去。</p>

——晚上我同桌请客吃烤鱼，一起，没准谁家烟花放得晚还能看看。</p>

——虽然没和他们讲很多话，会尴尬，不过还是得陪你啊，夜黑风高的。</p>

纸条很快被传下来，成茧满意的将它夹在正在看的书里。</p>

那天是地理晚自习，成茧向来弄不明白什么自转公转，如何计算一个地区的经度纬度以及方向。</p>

地理客观题是她的死血，所以她百无聊赖的写着笔记。</p>

心里却是在为这一年最后一天将以烤鱼完结而欢喜。</p>

抄完最后一题的答案，她看看墙上的闹钟，大约还有五分钟下课。</p>

她噼里啪啦收拾完把书包放在腿上。</p>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p>

路过依旧用红笔仔细的做着笔记，用余光瞥一眼她说。</p>

“管好你自己，我这是给你面子。”</p>

成茧窥探着正在前几排给其他同学讲题的地理老师，就怕他走下来，她只好一只手放在抽屉里时刻准备着把课本掏出来。</p>

还好，下课铃先一步到来。</p>

“小午子，小午子，快，走走走。”</p>

成茧猛的站起来对着教室中间位置的林午召唤。</p>

然后，几个人齐刷刷的出了教室，闹腾一路出了校门，上了街道后他们都是两两而行，前排两个女生聊最近挤出时间看的电视，路过和邻桌的男生聊天声音不大，就是笑声刺耳。</p>

而成茧和林午走在最后，一本正经的继续说白天的月考题。</p>

走得久了，就算再寒冷的冬天身体也热了起来。</p>

她们离开主街道，向小巷子拐进去，那家烤鱼店的名字从一开始就没记得过，她们满心都是那条狭窄的入口，真的只能容纳下一个人走。他们一个接一个，走得惊叹连连。</p>

还好，正店还算干净，只是灯光不算亮堂，有两层。</p>

他们都齐刷刷站在门口打望着。</p>

——你们好，六位么，来条几斤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