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拼图长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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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后，等被哗啦啦的水声吵醒，已是第二天的清晨。</p>

李书扭头看一眼窗外，还是昏昏暗暗的，尚且分不清阴晴。</p>

再扭头过来看着正在梳头的李仲鸯，眼睛实在无法彻底睁开，只好任由它闭上，等再自然醒过来时，李仲鸯已经走了。</p>

她爬起来看见自己昨晚写的试卷上用红笔潇洒的写着——给我好好看家。几个大字。</p>

开心又气愤的坐下来，就先背了篇英语范文。</p>

由于太晚吃烧烤的缘故，一直到十二点多，才听见肚子咕咕叫的声音。</p>

她随便洗了个脸，就冲下楼，去体育场旁边的美食街吃了一碗鸡蛋面。</p>

刚刚进大门，就听见楼上一阵疯狂敲门的声音，李书的心一下跳起来，连走带跑的爬上了楼梯，发现用脚踢门的人竟然是沈略。</p>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来，眼神由期待转为黯淡。</p>

然后看看紧闭的大门问李书：“她呢？”</p>

李书真诚的回答到：“去市区了。”</p>

“嗯，那我先走了。”</p>

沈略点点头若有所思的下了楼梯，李书不解的盯着他的背影看看，然后掏出钥匙开门进去。</p>

本想给李仲鸯发个消息说一声的，才发现自己全然忘了常日被锁在柜子里的手机，无奈之下，只好继续学习。</p>

第二天中午，李书照常出门吃午饭，重重的将门带上的那一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钥匙落在了桌面上。</p>

摸摸除了几十块钱什么也没有的口袋，心凉了半截，下楼买了杯稀饭，吃得毫无感情。</p>

站在大街边，她不知道该去哪，蹲了一会儿，只好漫无目的的闲逛着。</p>

实在逛累了，便爬上体育场二楼，在那里坐下来彩绘石膏玩偶。</p>

这次，她挑了具有神奇口袋的哆啦A梦。</p>

等上完色请老板喷完漆，正好六点，她欣然的往住处走。</p>

“我还以为你死在屋里了呢？”</p>

一上楼，靠在门边的李仲鸯没好气的说。</p>

“钥匙忘在房间里了。”</p>

李书走上去，抬眼看看李仲鸯红肿的左脸颊。</p>

“不早说。”</p>

李仲鸯瞪她一样下楼问房东要了新的钥匙。</p>

“你，脸怎么了？”</p>

李书将玩偶放在桌子上担心的看看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的李仲鸯。</p>

“晒的。”</p>

简单的两个字后，李仲鸯坐到镜子边打量着自己的脸颊，然后扭头问李书：“沈略昨天来找我了？”</p>

李书点点头说：“他好像很生气。”</p>

“不管他。”</p>

李仲鸯拿起手机来，叮铃铃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p>

李书翻着书本，却什么也没看进去。</p>

然后扭头问：“你吃饭了吗？”</p>

李仲鸯头也不抬的点点头，李书便不再说话。</p>

接近九点，李仲鸯突然站起来将门反锁上，李书疑惑的看一眼，正准备问原因就听见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p>

沈略是李书见过的第一个习惯用脚敲门的人。</p>

“开门，你听见没？”</p>

“李仲鸯，开门。”</p>

李仲鸯坐在床边，无动于衷的盯着窗外看。</p>

李书静静的盯着震动不停的门，好像每一下就要倾倒一样。</p>

许久后，门外终于没有了动静。</p>

李书站起身，想开门看看确定沈略还在不在，手才放在门锁上，身后就传来一声稀里哗啦的声音。</p>

她惊悚的靠着门转过身来，窗玻璃碎了一地，沈略恶狠狠的站在窗外。</p>

“你，你要干嘛？”</p>

李书踩着细碎的玻璃走到窗户边。</p>

“我就是想见她一眼。”</p>

哐嘡一声，石头落到地上，李书吓得一哆嗦，沈略却转身走了。</p>

见她而已，想见一个人的心情是毁灭性的吗？</p>

李书不解，拿来铲子和扫把清理了玻璃渣。</p>

很快，房东上来了，索要了赔偿费，絮絮叨叨的下了楼梯。</p>

“会打麻将吗？”</p>

李仲鸯突然问，李书摇摇头。</p>

“那我玩会儿去，你早点睡。”</p>

李仲鸯站起来就离开了房间。</p>

“哎。”</p>

李书抓起桌上的钥匙，连忙追了出去。</p>

她跟着李仲鸯进了巷子里的一个小房间，那里很逼仄，连空气都不够顺畅。</p>

每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难闻又腐朽的烟酒气。</p>

他们或者蹲着或者站着也有少数坐着的人，脸上除了笑容就是忧愁。</p>

赢钱的人自然高兴，那输钱的人只好蹲在一旁默默的抽烟。</p>

他们多为青年人，可以猜测家中的孩子才上小学的样子，也有两桌少年，他们和沈略很像，还热情的跟李仲鸯打招呼。</p>

一位男生客气的站了起来，李仲鸯二话不说便坐下来开始和麻将。</p>

李书就傻愣愣的站在一旁，一局一局的结束，时间也一点一点的过去。</p>

李书深深的打了个哈欠，看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p>

趁着有人胡了，李书连忙伸手拍拍李仲鸯的肩膀说已经很晚了。</p>

还好李仲鸯没有沉迷，起身站起来把输的钱付完就拉着李书离开了那个小屋。</p>

“你喜欢那个地方？”</p>

李书回过头看看那条小巷子。</p>

“不喜欢，但是赌钱还挺有意思。”</p>

李仲鸯终于展开了笑颜。</p>

“可是，输和赢是你左右不了的。”</p>

李书叹口气道。</p>

“看小说读书是你的爱好，那我把赌钱当爱好有什么的。”</p>

李仲鸯辩解到。</p>

“我爸，就赌了大半辈子，但他也知道越是想赢就越会输得一文不剩。你的工作挺好的，没必要再找个火坑跳。”</p>

李书一脸严肃的说。</p>

“知道了，我就是当娱乐一下嘛，看你还扯出一堆大道理来。”</p>

李仲鸯把手放在李书的肩膀上，两人都沉默下来。</p>

回到住处后，也是安静的各自躺在一边，没有再像小时候一样拼命的占床位巴不得对方掉到地板上去。</p>

中间隔了很宽的距离，那种遥远感，难受到让人无法安心入眠。</p>

夜风从没有玻璃阻挡的窗户拂来，微凉入心，李书也不去拉被子，只是紧紧的卷缩起来，越是渴望黎明的夜晚越是漫长得无数次睁眼都不是如愿中的天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