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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丧丧的说到。</p>
“多愁善感的,演林黛玉啊,快点吃,都冷掉了。”</p>
曾廖伸过筷子夹走一个饺子放进嘴里。</p>
李书叹口气也夹一个放进嘴里,饺子外皮确实已经凉了,但馅却还是温热的。</p>
吃完东西后,在篮球场逗留了一会儿,两个人才各自回了教室。</p>
三点一线的时光,忙碌着也充实着。</p>
2015年的那场雪,并不大。</p>
没有将山山树树都覆盖,也没有堆得很深。</p>
只是浅浅的往下落,明明落了一大早上,放学后走在路上,却只是非常浅薄的一层。</p>
踩下去,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脚印也是浅浅的。</p>
那是经历过的所有冬天里,最微茫的一场雪。</p>
仿佛轻易就能被人遗忘。</p>
‘那年有下雪吗?我怎么不记得。’</p>
‘下了,只是很小,要不是写了日记,我也记得那年没下雪。’</p>
它来过,和没来相似。</p>
李书以为,一定会在后来的几天里下一场更大的雪。</p>
然而,并没有。</p>
那一场微雪后,虽然温度还是不高,但持续好几天都出了太阳。</p>
冬日里的没有很强温度的太阳。</p>
艺术生们为了逃避期末考,就算回到屿界也不来教室,只当自己还在外面艺考。</p>
全班真正到齐,已经是结束考试补课的那一周。</p>
因为天气加上过年的原因,学校计划期末后补一周,年后提前回来补一周。</p>
“难得看班上这么整齐哈,都回来了,无论艺考如何,大家都要从今天开始狠抓文化分,千万不要有反正我艺术考得不错的念头而不学习,你们应该也知道,越好的学校对文化分的要求也会更高。就算你能艺术考满分,文化分不行,综合下来不达标,也是百搭。”</p>
补课的第一天,程老师一脸严肃的说到。</p>
大家不像以往会偶尔插话,只是默默的听着。</p>
“当然也要提醒普通文科的人,千万不能连大半个学期没上课的艺术生都考不赢哈。”</p>
“怎么可能,哈哈哈。”</p>
“他们太弱了。”</p>
“等着,等着。”</p>
男生们互相示威到。</p>
“最好是,给我一同进步。把期末考的卷子拿出来,我们趁补课这周把它讲了,没有卷子的艺术生自己换换位置,和有卷子的同学看。”</p>
程老师拿起试卷,交代到。</p>
第一道选择题,他从来不讲。</p>
那是开卷的送分题,李书曾错过一次,被他点名批评了几句后,对于第一题,便格外的小心。</p>
再三确认答案后,才会继续往下写题。</p>
才讲完第三道选择题,在过道徘徊的程老师便停在李书们旁边。</p>
批评起司典和顾别来。</p>
“我要是没看见,你们是不是打算就这么听天书了。”</p>
然后转身来随手将李书的卷子拿了过去。</p>
“顾别你的卷子呢?”然后敲敲顾别的桌角。</p>
“给后面了。”</p>
顾别往身后的方向瞥一眼。</p>
他的后排,一桌都是学美术的,没有参加考试。</p>
程老师看一眼道:“必须保证每一桌有一张试卷哈,我再发现谁听天书,什么原因都门口喝西北风去。”</p>
陆冬来偷笑一下,将试卷挪到桌面的最中间来。</p>
两节数学课结束后,顾别说声谢谢将卷子还了回来。</p>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笔记,她自己都不会写那么多的那种。</p>
他怕写不下,还特意将每个字都写得很小。</p>
“哇,写那么满,借我抄一抄,老师讲太快了,都没听明白。”</p>
陆冬来将李书的试卷拿了过去。</p>
“谢谢。”</p>
李书伸手敲敲顾别的桌面道。</p>
“客气。”</p>
顾别扭头说。</p>
“哎顾别,那下次我和你换试卷听课啊。”</p>
一旁的陆冬来笑嘻嘻的道。</p>
“自己和司典换去。”</p>
顾别故意抬眼看看刚回到座位的司典。</p>
陆冬来撇撇嘴,自然不再接话。</p>
后两节英语课,照例在讲试卷。</p>
总结下来,留他们补课就是为了讲卷子的。</p>
卷子讲得快的老师,带他们进入二轮复习,也没有复习多少内容,短暂的一周就结束了。</p>
周六上午课结束后,开始放寒假。</p>
莫名其妙的,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p>
弄得跟不再回来了一样。</p>
“李书,陆冬来,快来快来。”</p>
林午站在讲台向正在收拾书本的两个人招招手。</p>
到处都是自拍的小群体,三个人跟风的摆了剪刀手也拍了一张。</p>
“走了走了,坐车去。”</p>
“明年见喽。”</p>
“不见不见,赶紧走。”</p>
“新年快乐噢。”</p>
“寒假愉快同志们。”</p>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喊着,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p>
高三后,她们不再搬书回宿舍,只把自己要看的书带回家。</p>
其余的,都放心大胆的留在了教室。</p>
“李书,我先走了。”</p>
“噢,拜拜。”</p>
陆冬来大包小包的出了教室,李书扔在纠结要带回去的书。</p>
什么都想放进去,又担心自己没那么多时间看。</p>
“放两周多而已,带一轮复习比较模糊的知识部分回去就好了,十几天也看不了多少,力气大的话也不用全拿。”</p>
一旁的顾别分析到,李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顾别拉上书包拉链,叫一声廖李礼,两人一同出了教室。</p>
李书加快速度把包里那些带回去也不一定看的书放回了抽屉,装好书包,拎上桌角的行李,和课上纸条约好一道回家的成茧一起匆匆向汽车站赶去。</p>
回到群山,接近傍晚。</p>
冬天白日短暂,六点多,天色便渐渐昏暗。</p>
那年的群山也没有下雪,只是结了好几日的冰。</p>
如同许多年前一样压弯了树枝,包裹着空中的电线杆,覆盖在路面。</p>
是孩童们的天然溜冰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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