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见与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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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凡自觉来到皇城后的行动非常隐蔽。</p>

熟知从他调查夏凡的那一刻开始。</p>

他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夏明渊的注视之下。</p>

毕竟——</p>

这里是皇城。</p>

镇妖司的总部所在。</p>

说一句不客气的。</p>

镇妖司的眼线可谓是遍布整个皇城，基本上至朝堂，下至市井都有镇妖司的人。</p>

若是没有这套密不透风的情报网。</p>

恐怕皇城早都让妖魔方面渗透成了筛子。</p>

诚然。</p>

如今皇城内外确实隐藏了一些妖魔不假，可这些妖魔压根都不敢轻举妄动，整日里都谨小慎微提心吊胆，无非是这些妖魔都非常清楚，稍有疏忽便会暴露招致镇妖司的雷霆打击。</p>

事实上念凡的暴露源自于黄大发。</p>

即有间客栈的掌柜。</p>

要知道在很早之前，有间客栈与客栈里的掌柜伙计都列入了夏明渊重点监视的对象。</p>

因此黄大发在执行念凡吩咐的任务后，立刻引起了镇妖司监视成员的警觉，在没有打草惊蛇的顺藤摸瓜下，念凡的暴露都在情理之中。</p>

“可能性极大。”</p>

夏明渊目光深邃地望着眼前的皇城道。</p>

“查得出来吗？”</p>

窦遥沉声道。</p>

“很难。”</p>

夏明渊轻轻摇了摇头道。</p>

“你我都清楚，以这位前辈高人的境界，如果他想要躲避我们的追查无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况贸然行动同样会引起这位前辈高人的警觉，所以，我约束了下面的人禁止追查，并将监视的重心都放在了那个年轻人身上……”</p>

“你打算利用这个年轻人找到那位前辈高人？”</p>

窦遥立刻便明白了夏明渊的想法。</p>

“因为这是最保险也是最实用的办法。”</p>

夏明渊语气平静道。</p>

“……如果这位前辈高人真的在皇城，你打算怎么办？”</p>

窦遥沉默片刻道。</p>

“当初对方不愿见我们便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p>

“你知道我不喜欢脱离自己掌控的意外，尤其是眼下这个节骨眼。”</p>

夏明渊神色漠然道。</p>

“我只是希望有些事情你不要弄巧成拙了。”</p>

窦遥深深看了眼夏明渊道。</p>

“这点我当然清楚。”</p>

夏明渊道。</p>

“话说回来，皇帝方面已经有心仪的继承人了吗？”</p>

对此。</p>

窦遥都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看似不经意地谈到了另外一件事情。</p>

“我只能告诉你，如今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皇子都已经步入了考察阶段，预计不出三年陛下便会决定继承人的人选。”</p>

夏明渊淡淡道。</p>

“你比较看好谁会成为玉鼎王朝的新皇？”</p>

窦遥想了想道。</p>

“四皇子吧。”</p>

夏明渊不假思索道。</p>

“他和太子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尽管品德方面略逊于太子，但才能却远在太子之上，若是太子未死，将来四皇子必然是太子最信重的左膀右臂。”</p>

“其他皇子呢？难道其他皇子便没有希望了吗？”</p>

窦遥好奇道。</p>

“他们当然有继承皇位的可能，只是这个可能性远低于四皇子，因此没有谈论的必要。”</p>

夏明渊轻描淡写道。</p>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过问了，只要你觉得四皇子不错就可以了，我相信你的眼光。”</p>

窦遥重新恢复了懒散的姿态道。</p>

他会问到继承人的事情。</p>

无非是希望玉鼎王朝能尽快解决这方面的隐忧。</p>

身在镇妖司多年。</p>

窦遥对于玉鼎王朝乃至中洲的形势都有了一个非常深刻的认知。</p>

未来大战不可避。</p>

无论是他们亦或者妖魔方面都已经在无时无刻地准备着，谋划着。</p>

其中太子的死让窦遥与夏明渊都意识到。</p>

为了不再重蹈赤海一役的失利。</p>

这次妖魔方面必然会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态度。</p>

否则妖魔一旦失败便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p>

“公子，这是小的重新收集整理的名单，请您过目。”</p>

与此同时。</p>

有间客栈内。</p>

黄大发态度恭敬地向念凡呈递上了一枚玉符。</p>

“辛苦你了。”</p>

念凡接过玉符一边说着，一边感应扫描着玉符里记载的信息。</p>

相较于上一次的名单。</p>

这一次的名单瞬间多了几百个人。</p>

这让念凡都不禁感到了惊奇。</p>

“为什么人会变得这么多了？”</p>

“回禀少主，因为这次小的扩大了调查的范围，连带生活在皇城外的人都一并进行了调查。”</p>

黄大发连忙说道。</p>

“干得不错，不愧是叔姨们都看重的人。”</p>

念凡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道。</p>

因为这份名单真的非常详尽，由此可见黄大发确实下了很大的心思。</p>

甚至他连之前名单上没有的夏凡都看到了。</p>

没错。</p>

这个夏凡正是崇文院的夏凡。</p>

念凡向来都是在正事上绝不含糊的人。</p>

在拿到新的名单后。</p>

他便雷厉风行地展开了调查。</p>

一眨眼的功夫。</p>

半个月便过去了。</p>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新名单上的人没有一个是他想要找的人。</p>

“天啊！我这个便宜老爹到底藏哪里去了！”</p>

红袖楼。</p>

一直毫无所获的念凡都忍不住和雪榕发起了牢骚。</p>

“公子，我觉得您现在似乎陷入了一个误区。”</p>

雪榕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有些烦躁郁闷的念凡轻声道。</p>

“误区？什么误区？”</p>

念凡怔了怔。</p>

“公子，从一开始您便笃定您的父亲没有改名换姓，但，如果您父亲确实改名换姓了呢？”</p>

雪榕一脸认真道。</p>

“如此一来，无论如何你都无法找到自己父亲的。”</p>

“……唔，好像确实是那一回事。”</p>

念凡顿时若有所思道。</p>

他笃定自己的父亲没有改名换姓。</p>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叔姨们的说辞。</p>

倘若叔姨们判断有误呢？</p>

这便是念凡陷入的思维误区。</p>

无非是从一开始他便没有怀疑过叔姨们。</p>

他对叔姨们非常信任与敬重。</p>

毕竟他能有今天都多亏了叔姨们。</p>

“看来我有必要和叔姨们联系一下了。”</p>

结果——</p>

当念凡用特殊手段与叔姨们联系过之后。</p>

叔姨们依旧一口咬定。</p>

他的便宜父亲绝对不会改名换姓。</p>

这让念凡都变得难办了起来。</p>

他知道叔姨们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p>

问题在于。</p>

他查遍了整个皇城内外与夏凡同名同姓的人，可是这里面没一个是自己的便宜父亲。</p>

难不成他要将调查的范围扩大到整个玉鼎王朝吗？</p>

即便他有心也无力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