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谣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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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或许是说累了，停顿片刻，缓了缓气继续道：“可这万不能作为托付终身的理由，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是恒古不变之理。身为女子，觅得良缘是终生大事。人品为首，家世为辅，此二者缺一不可。笙丫头，这事你得听祖母的，祖母也是盼着你过得顺遂。慢慢淡忘那春心萌动之情吧！这样，你才会迎来美满幸福。”</p>

“祖母……”司马莞笙想反驳，想据理力争，想求得老夫人的认可。</p>

可她想说之言还未出口，就被老夫人给打断了。</p>

老夫人又絮絮叨叨讲了好些道理，句句在理，字字含情。</p>

起初，她还想着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老夫人。后来，见老夫人那般执着，她也不再多费唇舌，任凭老夫人谆谆教导。</p>

翌日，卢氏就备了厚礼上冯府拜访，并以答谢刘妤畹母子护送司马莞笙回雒阳为由，邀刘妤畹母子到司马府一聚。</p>

此宴席，司马老夫人怕司马莞笙失礼，特意让司马莞笙避之，由她、司马瞿和卢氏盛情款待刘妤畹母子。</p>

当然，这种举足轻重的宴席，像钟小娘这般的妾室是没有资格抛头露面的。</p>

席间，司马老夫人特意寻机会同冯博仲畅谈，从为人处事之理到家庭琐事。</p>

冯博仲耐心的应对，席间一直满脸堆笑，言行举止也很是得体。老夫人虽瞧不见，但从冯博仲的应对之话也不难听出，此后生实乃人才兼备者，可以托付终身之人。</p>

嬉笑言谈间，老夫人就将自己的意思暗示于司马瞿，席终，两家联姻之事就顺理成章敲定。</p>

卢氏当即命人奉上司马莞笙的生辰八字，以定凶吉。</p>

她还亲自将刘妤畹母子送上马车，目送其离开，才折回府里。</p>

丫鬟婆子们闲来无事，就喜欢瞎碎叨这些新鲜事，很快，司马家和冯家联姻之事便传遍整个司马府。</p>

钟小娘得知此消息，气不打一处，她是又气又恨。气司马黛媱冥顽不灵，恨司马莞笙能攀上如此高门。</p>

她苦心经营十余载，换来一无所有。自己管事权被卢氏夺走，自己唯一的女儿却要嫁给一个穷酸进士，她气得坐立难安。</p>

司马莞笙得知消息，更是心急如焚。她万万没想到，躲过“陪嫁”一劫，又生出如此一出。</p>

她在屋里急得来回徘徊，眉头紧锁。</p>

难道我和阿籍就真的有缘无分吗？重生一次，还是要再与他擦家而过，劳燕分飞吗？老天，你为何要如此戏耍于我？为什么偏偏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p>

她感觉自己好没用，又好无助。</p>

候在一旁的凌妈妈，见她愁容满面，低声问道：“二姑娘，你为何事烦心？”</p>

司马莞笙看着凌妈妈那认真的脸，上前抓住凌妈妈的手，急言：“凌妈妈，我该怎么办？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嫁去冯家。”</p>

凌妈妈闻言，劝道：“二姑娘，恕奴妇直言，这门亲事于你，于司马府真的都是上上之选。忘掉那个刘公子吧！他生性轻浮，不值得你托付真情。你能觅得良缘，风光出嫁，如此，奴妇也无愧大小姐了。百年之后，也可安心去黄泉之下见大小姐。”</p>

“凌妈妈，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说？我不可以，也不能嫁给除刘公子之外的人。你知道吗？不可以的，我……我……”</p>

我欠他的，我不可以再负他一次。不可以，绝对不可以。</p>

她不知道如何向凌妈妈解释，因为她们都不懂，她们都不知道自己前世因为不作为而负过刘璃越。她只能把想说的话，暗暗在心里嘀咕。</p>

凌妈妈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司马莞笙自觉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越发的心烦意乱。</p>

司马府内一片喜气，连负责洗漱活的下等丫鬟脸上都挂着喜气，为司马双喜临门而乐呵。</p>

钟小娘自然是不会按兵不动的，她的媱儿攀不上高门贵胄，她一个有娘生没养娘的“克星”岂配。</p>

刘妤畹那边凶吉未定，雒阳城里就开始传起一首童谣，小孩子们走街串巷朗朗歌唱。</p>

童谣言：莞草生，其母歿；劈开棺，刺瞎眼；煞星降，克至亲；为祸者，谓司马。</p>

司马莞笙小时候，外界的确流传着不少对她不利的流言蜚语，言她命犯孤星、克母、克瞎司马老夫人双眼、是妖物转世之类的话。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司马府十余载都相安无事，伴随着她出生而生的流言蜚语，也慢慢消减，被世人淡忘。</p>

一传十，十传百，经百家拆解，外界很快就猜出这童谣所言之人便是司马莞笙这破棺而生之人，雒阳城中除她之外，再寻不出第二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