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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开学的前两天,天气还很不错,张堇年约好小杜一起养老院,给老人们送了一点东西,主要是去看薛奶奶。</p>
薛奶奶现在是记事情时好时坏,上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忘记自己是谁了,护士小兰因为这样哭的眼睛几乎一直都是肿得,心里特别难过,也特别心疼薛奶奶。</p>
张堇年刚进薛奶奶的房间,便看到小兰在哄着薛奶奶吃药,薛奶奶直接把药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脾气也变得不好起来,“我不吃药,我没病,你们想要害我。”</p>
“奶奶,我是小兰,我不会害你的,小兰你忘记了吗?”小兰带着哭腔,看来又要哭了。</p>
“小兰,我来试试,你歇一下。”张堇年走到薛奶奶的身边,薛奶奶好奇的打量着张堇年跟他身后的人。</p>
“张堇年,我真的是尽力。”小兰说完便转过身,偷偷的抹几滴流出的眼泪。</p>
自己在薛奶奶身边有几年了,早就把她当自己的亲奶奶了,薛奶奶有什么好的东西都会给自己留一份,自己就想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离开世间变成天上的星星。</p>
但是看到薛奶奶现在的状况,不仅身体越来越不好,而且也忘记了很多事,自己真的是着急又没有办法,这滋味真不好受。</p>
“奶奶,我来看你了,我是谁啊?”张堇年在薛奶奶的膝前蹲下,帮薛奶奶捏捏腿。</p>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但是记不住名字。”</p>
“奶奶宋婉言记得不?”</p>
“宋婉言?婉言,婉言,是照片上的那个小姑娘吗?长的挺可爱的。”薛奶奶自言自语的说道。</p>
“婉言是你孙女,我是你孙子,我们之前来看过你几次,有没有一点点的印象?”</p>
“婉言,婉言,这个名字叫起来真顺口,婉言,婉言。”薛奶奶一直念叨着宋婉言的名字,瞳孔也没有聚焦的点,张堇年便知道薛奶奶此时是没有意识的。</p>
“小杜,你来。”张堇年站了起来,准备让小杜上前,看看能不能唤醒薛奶奶。</p>
“妈,你怎么成这样了啊?”小杜一句话刚说完,噗通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张堇年被他这个做法给吓一跳,整个人都呆住了。</p>
“妈,我找了你好久,你是不是不要你儿子了?”小杜一边哭一边喊着。</p>
小兰此时跟张堇年一样的状态都是懵逼的,两个人站在一边脸大气都不敢喘。</p>
“儿子?我儿子?我儿子丢了,丢了,没有儿子。”薛奶奶念叨着,头也跟着摇了起来。</p>
“妈,你看看我,我是你儿子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小杜握着薛奶奶的手,使劲的挤眼泪。</p>
“你是谁啊?干嘛要哭啊,不哭哈,奶奶这里有糖给你吃。”薛奶奶从口袋了,动作很僵硬的掏出一块皱巴巴的糖果递给小杜。</p>
“妈,是我,您的大儿子,你都离开我四十多年了,是不是想这辈子都不见我了?”小杜停止了哭泣,准备改变作战策略。</p>
“大儿子?对,对我是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晓辰,我起的名字,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多抱抱他,我就被人撵走了,朝思暮想,也不知道我的儿现在怎么样了。”</p>
“妈,我挺好的,你看看我,我就是你的晓辰。”</p>
“你?你不是的,晓辰还是个婴儿,还在包被里呢,你看就那么小,一点点的,我都不敢抱他,怕把他给弄疼了。”</p>
“妈,您儿子长大了,早就成人了,你现在说的是我小时候的样子。”</p>
“没有长大,他离开我的时候,也就那么小,就那么小,我都没有机会再多看看他,哭也哭,闹也闹,但是就是见不到,你说我的儿他还能记得我吗?”</p>
“妈,我记得你,我一直记着你呐?我现在来看你了,我现在来看你了啊?”小杜说着又哭了起来。</p>
“儿子,乖,不哭哈,等妈妈挣到钱了,我就回来带你走。”薛奶奶拍着小杜的手背,说着自己以前一直憋在心里的话。</p>
“妈,你不要有遗憾,我现在挺好的,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现在都这么大了。”小杜使劲的呼唤着薛奶奶,想让薛奶奶看看自己。</p>
薛奶奶稍微回神了一点,低头看着小杜,“你刚才说你是我的儿?”</p>
“是的啊,妈,我一直再找你啊?”</p>
“你是晓辰吗?”</p>
“是的啊,妈,我是您的儿,我来看您的啊,妈,这么多年,您受罪了啊?”小杜哭的很是悲伤,张堇年忍不住都要落泪了,小兰已经在一边哭的梨花带雨的。</p>
“儿,快起来,给妈看看,给妈好好看看。”薛奶奶瞬间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扶着小杜起来,两只眼睛都发光的看着他,仔细的打量着他。</p>
“你长的有点像你父亲,也就是眼睛稍微像我一点,这么多年我不在你身边,没少挨欺负吧?你那个混账爹现在做什么?“</p>
“妈,我没事,我爹他喝酒,摔死了。”小杜随便编了一句,自己现在是真同情这个薛奶奶。</p>
“死了?太便宜他了,应该把他的肉剁碎了喂狗。”</p>
“反正已经不在了,妈您消消气,要不要喝点水?”小杜端起水杯,递到薛奶奶的面前。</p>
“儿,别忙活,我不渴。”薛那奶招呼着小杜坐在自己的旁边,跟他闲聊着自己以前所经历的事,这些事应该深深的埋在了薛奶奶的心中,以至于都没有了意识,还能记得这些经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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