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宝马雕车香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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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共有五个孩子，大皇子子虚、二皇子子归、三皇子子殷、四公主子衿、五公主子萝。</p>

子归是仙帝喜欢的儿子，但不是唯一喜欢的，五个孩子仙帝都很喜欢。不过无人之中最有实力的是子虚和子归。众仙闲暇时会议论，觉得下一届仙帝会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p>

子虚和子归也能猜到这一点，但两人都没有绝对的信心可以扳倒对方。所以他们会寻求某些力量的帮助，壮大自己的势力。</p>

除此之外，他们时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企图从中找出致命点，摧毁对方的防御。</p>

所以当子虚说“方才，在你的宫殿中依稀感受到了魔气”的时候，子归心中闪过一丝慌乱。</p>

“那是因为我在凡间的时候，遇到魔界之人，战斗时受了伤，自然会有些魔气。”</p>

好在宫殿中的魔气不强，这个借口足以搪塞过去。</p>

“下次去凡间的时候，可要当心点，我虽然不喜欢二弟你，却也不希望你被魔族之人杀掉。”</p>

子虚凑到子归耳边说话，实在不像是关心之语。不过子归如果真的命丧魔族之手，他还真的少了个强势的对手。只是仙界的二皇子被魔族之人杀害，实在是一桩丑闻。子虚虽然希望子归死，却也不能不顾及仙界的名誉。若是有一天，他看到魔族的人企图杀害子归的话，他会不会帮忙呢？</p>

子归能感受到子虚的敌意，这也是他一定要成为下一届仙帝的原因——为了活命。他丝毫不怀疑，子虚当上仙帝后，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他。</p>

他选择跟夙辰联手，也是为了这个目的。</p>

说来也奇怪，仙界的人不懂情爱，却有欲望。其实也不是不懂情爱，只是没有遇到能爱上的人。</p>

素然仙子后来就懂了爱，只是她遇到的人不是对的人。她被仙帝处死之后魂魄四散，估计很难回来了。</p>

那些真是遥远的过往，子归很少去想。今天走入宫殿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他时常和素然在这宫殿中玩。素然明明是姑姑辈的，却和孩子一个。</p>

“子归，子归，快来看，扶渊老头去人间拿了好些有意思的东西，你要不要，我分你一半。”</p>

那个时候子归还没什么欲望可言，只是个追在姑姑身后玩闹的少年。</p>

“你又偷扶渊老头的东西，小心他一会儿教训你。”</p>

“这不叫偷，是分享。怎么？你不要吗？那我拿去给子萝了。”</p>

“谁说我不要了。”</p>

素然仙子给子归的东西，他一直留着，放在偏殿之中。放了好些年，也没什么变化。这些东西有凡间的、妖族的、也要魔族的，各种各样的，摆满整个宫殿。后来素然死后，她的宫殿也被封了，子归把素然最喜欢的琴拿了过来，也摆在偏殿之中。</p>

子归尝试拨弄琴弦，谁料发出的竟是凄迷之音。让他想起了素然在仙界之中待的最后的时光。</p>

那是仙帝知道她触犯天规之后，将她囚禁在凌烟宫。素然以弹琴消磨时光，却因太思念恋人而屡屡弹出凄迷之音。</p>

“为什么宁愿选择死也不愿忘记那个人？”</p>

“若你爱过，方知我心。”</p>

子归到现在也没有爱过，所以依旧不明白素然为爱人放弃长久生命的原因。但他觉得，姑姑抛弃性命的选择，一定有她的道理。</p>

如果子归成了仙帝，还是有可能救回素然的。只有仙帝才能调集众仙的功力，才能将素然的魂魄引回她的肉身。素然的肉身被封于千年的冰山之下，或许有一天她会在冰棺中苏醒。</p>

这是子归想成为仙帝的第二个理由，已经足够充分了。既然和魔界的夙辰做交易也无妨，对与错都是胜者定义的。现在只需赢便是。</p>

“现在才明白，你一个仙界的皇子为何长时间逗留于凡间了。”</p>

夙辰走进偏殿找子归，看到子归身旁的琴，刻意多看了几眼。他知道那琴弦是用蛟龙的筋骨做的，即使用上千年万年也不会失音。</p>

“是一种放逐。本来我利于不败之势，但因在千年前那件事上站错了对，才会被子虚替代。说起来，这也有你的责任，所以你必须帮我重夺仙帝之位。”</p>

“知道了，我会试试看的。”</p>

“不要试试看，要尽力而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