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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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辰坠入悬崖，任风在耳边呼啸，云雾一层层，散开又聚拢，他越来越难以看清崖上的风景，只听到一个女子用凄厉而担忧的声音喊道:</p>

“澣尘～”</p>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死亡离我这么近。不，应该说是第二次吗？总之是很可怕的感觉。”</p>

夙辰讲述那段往事时声音很平静，但还包含着说不明的情愫。不知是对那段往事，还是对叫他“澣尘”的那个女子？</p>

“骗人的吧。”</p>

迷途这样评价夙辰的回忆，她说:“你是魔界的人，会法术，就算掉下去也无大碍，怎么就说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呢？”</p>

“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我因某些原因法力被封，当时只能算是一介凡夫俗子，没有自保的能力。”</p>

“真羡慕啊。”迷途说。</p>

夙辰感到不解，问:“羡慕什么？羡慕我死过一次吗？”</p>

迷途抬头看着夙辰说:“那有什么可羡慕的，我又不是没死过。只是……羡慕你能记得那种感受，我不是没有记忆嘛，所以连那种感受都不记得了。”</p>

“那种感觉，不是很好，不记得也罢。”</p>

利剑刺入心脏的感觉，很痛，很痛。然而这不是她哭泣的原因，让她难以置信的，是持剑的人。很久以后，她回忆起这件事，早已分不清是剑伤痛还是心在痛。</p>

大概是有原因的吧。</p>

“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p>

夙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沐风肯定早就离开了。他和子归总算合伙沐风骗走了。</p>

“为什么是可以回去了？之前不能回去吗？”</p>

“算是吧。”</p>

“为什么之前不能回去？”</p>

“这个嘛……有那么回事，你不用知道也行。”</p>

迷途估计夙辰和子归有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要把她支开。不过没关系，迷途对他们二人的交易本就不感兴趣，她也不想成为二人的同伙，不问也罢。</p>

迷途回去之后才发现沐风走了，他留了一封书信，上面说师父病重不得不提前离开。他告诉迷途可以慢慢往元真派走，等他处理完门派的事情，一定会来接迷途的。</p>

迷途不知道这是夙辰和子归的诡计，还以为是真的，为此没少担心。听沐风所述，他的师父向天章是一位很好的师父，迷途不知怎的就这样听出了感情，不希望向天章出事。</p>

沐风回去后发现师父好好的，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而那位传讯给他的师弟表示没有给他传过任何消息。沐风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但至于为何被骗，又是被何人欺骗的，他丝毫没有头绪。</p>

既然回来了，沐风就把遇到迷途的事情告诉了向天章。</p>

“真的……是她吗？”</p>

向天章因难以置信，声音颤抖着。那个叫堇瑟的孩子，他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她的死给向天章带来很大的打击。</p>

“那女子的确和堇瑟师妹长得一样。”</p>

“把她带回来吧，为师想见见她。”</p>

“师父……”</p>

说话的人是沐风的另一个师妹，叫沁音。</p>

“堇瑟背叛师门，坠入魔道，是死是活已与我元真派无关，事到如今，师父又为何……”</p>

“住口！”</p>

向天章很明显生气了，言语中带着怒气。他不想听这件事，也不愿回想当初的事情。他一直认为，堇瑟做出那个选择，与自己有关，所以心怀愧疚。</p>

那个孩子，本可以不做那样的选择，一切都是他的错。所以他更不允许别人诋毁她，任何人都不行。</p>

“师父～”</p>

沁音不懂向天章的心。她讨厌堇瑟，从一开始就讨厌。她生前，门派中的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师父对她宠爱有加，长老们更是处处偏袒他，连沐师兄也……</p>

可她做了什么？只不过是个叛徒而已。这样的人，现在还妄图再回到元真派，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p>

现在她沁音才是元真派最出色的女弟子，才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她绝不允许堇瑟回来把她拥有的一切抢走。绝不！</p>

沐风接受师父的命令，决定重新去找迷途，把她带回元真派，不管她是不是堇瑟，对师父来说，都是安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