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手册之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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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帆从半睡半醒中醒来。</p>

但这身体还在沉睡中。</p>

他“看”到司振远和孟娴两人相对坐着。</p>

孟娴有意缩短与司振远的距离，司振远却小心翼翼地和她隔开。</p>

“为什么？”孟娴的语气充满痛苦，“振远，我和你结婚后，你对我就真一点感情都没有么？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难道你对帆儿也一点感情都没有么？他也是你的孩子啊！”</p>

司振远躲避着孟娴的目光。</p>

但司帆看得到。</p>

司振远眼底有愧疚。</p>

“孟娴，我早就和你说了，我对你从来都没有爱情。你别忘了，当初是我的公司陷入危机，你说只有我和你结婚，你才愿意帮我走出困境。如果我拒绝你，你甚至会游说其他有可能帮我的人，合力将我搞垮。后来，你退了一步，说只要我和你结婚，并且给你一个孩子，等这孩子大一点，你就会和我离婚。”</p>

“孟娴，现在是你违背了我们当初的约定。”</p>

说到最后一句，司振远眼中愧疚已经隐去。</p>

他坚定地看着孟娴。</p>

“当年我就和你说了，我爱的人是凯丽斯。我出国的几年里，我就已经和凯丽斯相识相知相恋。如果没有当年的事，我和凯丽斯的孩子应该比帆儿还要大。”</p>

司振远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p>

“帆儿……是我对不起他。但你也从一开始就说过，你要留下孩子在身边。我对帆儿有感情，那又如何呢？我们的约定就是，孩子留给你。如果你同意在某些时间让我带着帆儿，无论我多忙，我也愿意抽出时间，陪伴帆儿。但我不可能为了帆儿，就再次背叛我和凯丽斯的山盟海誓。凯丽斯已经等了我好几年了。”</p>

“司振远！”孟娴面容有些扭曲。</p>

司振远起身。</p>

“孟娴，回去之后，你还是签了离婚协议书吧。再继续下去，真的没有意义。”</p>

说完，他直接往外走，不顾落着泪试图挽留他的孟娴。</p>

看着他走出去，孟娴麻木地站在门边。</p>

门已经被锁住，她却没有打开门追出去的勇气。</p>

司帆暗暗叹息。</p>

他现在再看到这段过往，他已理解当年父亲为何固执地和母亲离婚。</p>

上一辈的事，不是他的怨就能解决。</p>

而司振远和凯丽斯……也与孟娴一样，在当年的海难中葬身海底了。</p>

他现在的家人，只是苏父，还有苏小可。</p>

蓦地，司帆听到一声轻叹。</p>

他茫然地四下张望，试图找出叹息的人。</p>

肯定不是孟娴！</p>

但在这房间里，也没有别人了。</p>

熟悉的被注视感浮现。</p>

司帆精神一震，如同在海中漂浮无所依之际，终于找到依靠。</p>

他试图发出自己的声音。</p>

“织烟？是你吗？是你来到了吗？”</p>

但他无法利用身体说话。此刻的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能凭借意念让李织烟听到。</p>

反复几回，他收到回应。</p>

这声音直接从他意识间回响。</p>

“是我。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来的时间迟了一点。你之前已经看到了更多东西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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