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难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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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吴哲拍了他的一张他搬水果箩筐的照片，并上传到学校BBS，帮陈石澄清。</p>

大家才知道陈石上租房，只是搬物品，租房说不定是水果老板的。</p>

这件“作家租房开房”的事，才慢慢沉寂下来。</p>

陈石看到自己的小说点击上涨速度也跌落下来，反而有种失落感。</p>

他的新书，上传字数越来越多。</p>

虽然陈石心里想着签约不签约无所谓，但字数过了三万后，每天都忐忑地等待着，一天不知刷了多少次后台，看看有没有“作家咨询”有没有来信息，有没有收到签约信息。</p>

等到超过10万后，也不再抱着签约期望了。</p>

一般来说，字数过十万字，没有收到签约信息，这本书一般没有什么市场价值了。</p>

如今陈石已连更近二十天，字数已经超过10万字，签约信息没收到，有些心灰意冷，感觉想签约太难太难了。</p>

人最难熬的是，抱着一次次的希望，等来的却是无尽的绝望。</p>

就像一个男的向暗恋已久的女孩表白了，却久久等不来确定的回音，而女的却只回“让我考虑一下”，你说，折磨不折磨人呀。</p>

《超级两界搬运工》这本书，陈石付了许多心血，日想夜思，设计情节，每天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人支持，是他一直坚持下去的动力，哪怕签约希望很渺茫。</p>

越说不在乎，却是一直惦记着。</p>

但字数过十万字，却未收到签约信息时，陈石心情郁郁不闷。</p>

吴哲放下书，正看到陈石双手掩面，整个人一动不动好长时间，忍不住问道：“老陈，怎么了？看你心情很不愉快。”</p>

几个室友听到，也转头过来看看。</p>

陈石靠在椅子上，叹了长长一口吃：“哎，一言难尽呀，感觉心好累。”</p>

“是书的签约事么，看你每天都这么努力码字，这么多天还没签约，的确让人够伤心。”</p>

陈石叹了一口气：“也很正常，签约率太低了，不到百分之一，我第一次写书，也没想过能签约。不过这么多天过去，没能签约，但的确让人难受。”</p>

如同像他一样的，不知多少新人作者，估计有些人都快崩溃吧。</p>

这一行业，看似前景美好，却不是一般人能坚持下来的，能成功的，也只有金字塔顶尖的人。</p>

在大街上扔块石头，估计都能砸中一个文笔尚可的。</p>

但能坚持写到十万字的，就不多了。</p>

陈石如此进行自我安慰，百分之0.5的签约率。</p>

但写到10万字的新人作者，最终能签约的，已经达到5%，至少我，已经熬过了第一关，比大部分人成功了。</p>

小胖子建议：“要不，大家出去喝一杯，我们请客。”</p>

其余室友也同意。</p>

“行吧，我整理一下。”</p>

陈石看到大家热情，也不好拨了大家冷水。</p>

关闭作家后台前，最后在后台申请签约，反正是最后一步了，不再抱什么希望。</p>

一般来说，过十万字申请签约，编辑都不会重点关注的。</p>

可能看到还有可取之处，友情鼓励下。</p>

就算签了，试水推荐位肯定是最差的，若是新书期给老作者，有些老作者都嫌弃，感觉还不如不要。</p>

但对新手作者来说，有推荐位就是上位的机会，也许能一跃跳龙门也说不定。</p>

每隔十万字可以后台申请签约，对新人作者来说，就是一根稻草，这是绝望中的最后一线希望，尽管这希望很渺茫。</p>

陈石把电脑关上，和五个室友走出宿舍。</p>

每当夜幕降临，整个校外街上一片灯火辉煌，就像天上闪烁的星星，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还要富有吸引力。</p>

前世的陈石，曾多少次幻想着自己若在城市里买一套房子多好呀。</p>

但每次仰望高楼大厦的时候，感觉梦想离他好高好高，高不可攀，高昂的房价，感觉高楼上面，不是自己的归宿。</p>

他并不是嫌弃农村，只是想证明下自己，也是一个有成就的人。</p>

在他那个底层次的人看来，在城市里有一套房子，哪怕是月供，然后娶上媳妇，就算是成功人士了。</p>

再加上，前世租房，租期未到，因一些原因被房东赶走，那种挫败感让他记忆犹新。</p>

陈石走在街道上，心绪复杂。</p>

校园的生活是多姿多彩的，既有热闹、喧嚣的一面，也有轻快、恬静的一面，也有即将面临残酷社会的时候。</p>

学生时代，未曾想过这一面。</p>

毕业之后，面临现实，懂的更深了。</p>

六人来到校外，学生来来往往。</p>

街道两旁，都是各样各式的小吃摊，如烧烤、铁烧饭、各种类似饼干的小点、饭团、寿司、粽子，等等，生意非常火爆。</p>

陈石六人商量了下，找了一个有空桌的路边摊，名叫“穿越火线烧烤”，名字起得挺有意思的，也贴合烧烤，他们也算是这烧烤摊的常客了。</p>

六人围成一桌坐下，先让老板先上一叠煮熟的花生米，填充下微饿的肚子。</p>

陈石喜欢吃肠粉，那种口感爽滑的感觉。</p>

没一会，老板就上来一份简单且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肉肠粉。</p>

其它菜也陆陆续续端上来，众人吃了一会，就开始开瓶喝啤酒，边吃边聊。</p>

“老陈，我觉得吧，没签约也没什么，只要自己感觉有进步了，就好。”</p>

“嗯，我也是这样想。行了，我打算再等几天，若签不了，切了开新书吧。”说完，陈石拿起酒瓶，与几人碰了一下，闷喝了一口。</p>

人生不就是这样么，第一次失败，跟第一次喝啤酒一样，感觉酸，反胃，想吐，但仔细品尝后，回味无穷。</p>

“就是，人呀，不怕失败，最怕失败后跌倒起不来！”</p>

“为老陈干杯！”</p>

“不醉不休！”</p>

“干了！”</p>

几个酒瓶碰在一起，呯呯响，都快要撞破的样子。</p>

走过路边摊的女学生，看到这一桌学生喝酒有些嗨，说话还有些疯颠，不太敢靠近，真怕一个酒瓶向他们扔过去。</p>

一个小时过去，地上多了十几个啤酒瓶，陈石也喝的醉醺醺的。</p>

想起前世的不甘，失意、颓丧，还有此时的烦恼，都想把它们当成酒，一股气喝进肚子里。</p>

其它五人也是醉醺醺，离开的时候，陈石迷迷糊糊付了钱，虽然之前大家说请客，但还是抢付了。</p>

六人相扶持走回宿舍，都没有洗澡，直接躺在床上睡了。</p>

今晚，陈石又做了一个梦。</p>

梦里，他像一只远飞的萤火虫，忽闪忽闪地越来越昏暗，整个城市像笼罩在梦幻中，城市的梦，离他越来越远。</p>

忽然间，他耳畔传来父母和朋友的鼓励声。</p>

“陈石，加油！你一定行的。”</p>

“儿子，加油，我们在前面等你。”</p>

梦中的父母，面相模糊不清。</p>

陈石急了，我不是在向城市飞嘛，怎么反而远离城市的反方向飞。</p>

可不管翅膀怎么样挥舞，他就是往反方向飞。</p>

心想的，往往不如愿。</p>

焦急之下，陈石梦中醒来，才发现是梦。</p>

这个梦，却很真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