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谁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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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妈，有没有想我？”</p>

“这孩子，我这忙着炒菜呢，没工夫答对你，撂了。”</p>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肖浅整个人都不好了。</p>

我到底是不是你们儿子？</p>

这大过年的，人在外地给你们打个电话报平安、贺新年，居然忙着炒菜。</p>

徐明霞过来拉住他，问道：“他们是不是喝上了？”</p>

肖浅满腹怨气。</p>

“我隔着电话都能闻到酒气。”</p>

徐明霞带着两个孩子来首都参加春晚，只在魔都留下了两个破碎的家庭。</p>

肖国吉和李建国一合计，干脆一块过年吧。</p>

于是肖浅可以打电话到李清绝他们家，但结果却是这样。</p>

显然两个大老爷们喝的正酣，苦了艾米兰忙着炒菜，以至于儿子的拜年都不重要了。</p>

肖浅实在想不出，一个大型企业集团的老总和一个摆小摊的，能有什么共同话题？</p>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里充斥着鞭炮的硝烟味，人们也称之为年味。</p>

感谢这个年代，还能在首都听到鞭炮和烟花的轰鸣。</p>

他们的眼前，中央电视台的入口处人流如织。被邀请来参加春晚的人们，一边兴奋地往里走，一边兴奋地讨论着。</p>

这个年代的咨询还不发达，春晚会有什么节目，很多人事前并不知道。未知的期待，才能有更大的惊喜。</p>

肖浅三人是不需要经过前门的安检的。</p>

他们径自来到后台，这里早已忙碌一片。所有人走路都恨不得用跑的，最好能多生出一条腿来。</p>

肖浅先去看望了文牧。</p>

她是女生独唱，出场在中后段。作为老资格的歌唱家，虽然春晚的舞台很大，但文牧安之若素。</p>

肖浅又去看了张剑。</p>

其实也没有走多远，一转头而已。</p>

人家是两口子，又都是总政的歌手，待机室自然就在一起。</p>

张剑老脸红彤彤的，跃跃欲试。仿佛今晚的节目过后，他的军衔就能超过了老婆似的。</p>

肖浅最后又去看望了文怡和蓝天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顺便送李清绝和他们汇合。</p>

“大家都不要怕，就按照我们排练的那样的表演，我们就是最棒的，是不是？”</p>

他充分体现了前辈的姿态，振臂高呼，给小朋友们打气。</p>

一般这种大场面，小孩子很容易受到惊吓，要是出了错，可就是播放事故了。</p>

肖浅都被自己感动了，真就没有他这样事无巨细的前辈了。</p>

只是扇画片的男孩子和玩跳绳的女孩子，谁也不看他。热热闹闹而又祥和淡然的现场，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最紧张。</p>

太丢人了。</p>

肖浅在文怡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痛苦中，被徐明霞拉着手，灰溜溜地去了观众席。</p>

直到在桌子旁坐下来，喝了一口果汁，他才觉得自己是英明的。</p>

不用累死累活地上台表演，还能够在场下近距离观看晚会，美滋滋。</p>

同桌的老大爷越看他越喜欢，帮他拿过来一个苹果。</p>

“小朋友，吃水果呀。”</p>

肖浅乖巧地接过来，礼貌地道：“谢谢爷爷，您也吃。”</p>

老大爷咧嘴憨笑，露出了没有一个牙齿的口腔。</p>

“好好好，我也吃。”</p>

您拿什么吃啊？</p>

然后肖浅就看到老爷子旁边一个年轻的姑娘拿出精致的小刀，好像李寻欢一样唰唰几下，一个他脸那么大的苹果就变成了等份均匀的小块。</p>

老爷子随口吃来，都不需要嚼的，直接咽下去就行。</p>

肖浅讪讪地将苹果放回去。</p>

“老爷爷您真潇洒，这么大岁数还来看春晚，排队进来不容易吧？”</p>

老爷子又美滋滋地吃了一块苹果。</p>

“排队？老子当年进汉城的时候都没排队。”</p>

肖浅秒怂，这才知道碰到真神了。</p>

平地一声炮响，春歌已然唱响。</p>

肖浅一个激灵，要不是旁边老爷子眼疾手快抓住了，他就出溜到椅子底下去了。</p>

“瓜娃子忒怂，这就吓到了？”</p>

肖浅没脸见人。</p>

谁能想到这破晚会开局就动用了乐器流氓唢呐呢？</p>

毫无准备，被吓一跳也是无辜的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