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依然要守护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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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何牧又坐在城隍庙大殿屋顶上，仰头望着头顶的星空。</p>

不知道是因为都市里霓虹灯太亮？</p>

还是如秦风魂魄所说，众神已经离开这个世界。</p>

何牧觉得，眼前这片星空和他曾经所见的不一样了。</p>

如今的星空，不再像是以前那么明亮，整个天空仿佛被覆盖上了一层薄纱，一切都看得都不再那么通透。</p>

胡林秀悄悄地凑近何牧身旁，此刻小狐妖并不敢去打扰这位小城隍。</p>

小狐妖能够通过情绪上的一些波动，清楚感受到此刻的何牧情绪非常糟糕。</p>

那是一种非常浓重哀默的情绪。</p>

如果不是知道何牧是城隍，胡林秀甚至忍不住会想，小爷不会打算寻死吧？</p>

可即便知道小爷是城隍，似乎神也没有说不会死啊？</p>

翻来覆去地想了许久，小狐妖还是忍不住凑近何牧，轻声地进行安抚。</p>

“小爷，虽然众神离去，但或许他们还会回来呢？或者他们留下一些线索呢？</p>

那个秦风毕竟只是个普通的邪修，哪怕他是那个什么研究所的人员，但是他也是说得不算清楚。</p>

小爷您可以自己去看一看，或许会有收获呢？”</p>

胡林秀说完，静静等待着何牧能够给出回应。</p>

只是何牧始终仰望星空，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似乎对小狐妖说的一切都毫无感觉。</p>

面对这种情况，胡林秀也感到有些无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慰。</p>

可是就在小狐妖低垂脑袋，有些丧气的时候。</p>

突然听到了何牧开口：“唉，小狐妖，你可知道众神离去，代表着神道之路已经断绝，我这个小小城隍醒来，便被永久困在如今状态。”</p>

胡林秀听了这话，看着何牧问：“您的意思是，您永远只能是此地城隍？”</p>

何牧点头：“对，而且我的神道修为，怕是也无法提升了。”</p>

小狐妖短暂的愣了一下，然后乐呵呵地说：“那有什么啊？</p>

小爷您若是神道走不通了，那就不走神道，可以跟我一起走妖道，还有您说的那些什么妖魔鬼怪，什么道都可以走啊。</p>

实在不行，小爷您就走仙道，不是说神乃是仙封的吗？</p>

那小爷您成了仙，可以自己开辟神道嘛。”</p>

胡林秀一番话把何牧给说得发愣，看着小狐妖一副很是傲气的样子，何牧不禁苦笑摇头。</p>

“你可知，为何我只能走神道吗？”</p>

胡林秀自然是摇了摇头。</p>

何牧苦笑着继续说：“那是因为，我已经没有肉身。</p>

我实际上本该是个死人，只是因为我立下功德，又有受了我恩情的人，为我立了生祠，使我魂魄不散，不入轮回。</p>

再以生祠内金身为本，受人香火，以信仰之力凝聚功德身。”</p>

看到小狐妖听得有些发懵，没有听明白这么复杂的过程。</p>

何牧只能更直白地说：“简单来说，我没有肉身，如今这身躯乃是功德身，无法进行你口中那些修行。”</p>

胡林秀这次明白了，双眼中浮现出一丝惊讶。</p>

接着，何牧不禁自嘲地笑了笑。</p>

“呵呵呵，这功德身可保我魂魄不散，不入轮回，但如今神道不存，却成了我的桎梏。</p>

我若舍弃功德身，众神离去，轮回也已经崩毁，我将只能魂归天地。</p>

而不舍弃这功德身，又会被功德身困住，无法修行晋升。”</p>

听完了何牧一番话，小狐妖彻底愣住了，她终于明白何牧这位城隍面临难题。</p>

一人一狐，就这么在城隍庙大殿房顶上坐了一夜。</p>

当远处大楼灯光逐渐暗淡，天边慢慢开始泛白，新的一天开始了。</p>

胡林秀说是陪着何牧，实际上后半夜熬不住已经睡着。</p>

就趴伏在何牧脚边，似乎觉得在城隍爷身边，可以睡得非常安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