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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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一辆豪华的三厢马车，奔驰在官道上。</p>

司马襄坐在车厢中，透过车窗瞧着窗外的风景。随着马车的前行，不时有熟悉的景观，掠过他的眼前。</p>

自从六年前离开蓬莱州，这也是司马襄第一次，踏上重回蓬莱的道路。蓬莱道门第一观“碧游观”内门弟子，这个身份，司马襄也从未对外人提过。</p>

一想起当初离开师门时的痛苦，司马襄至今都是难以忘却。但是他生性坚韧，这些痛苦一直都深埋心中，独自承受。</p>

随着思绪入神，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的速度已经在放缓。司马襄回过神来，望向窗外。</p>

前方已经是占地极为宽大的宅院建筑群，楼宇林立。在蓬莱地界能够花大手笔，建起如此壮阔的商贸之地，整个东隋帝国，也只有屈指可数的那几个高门大阀。</p>

果然，司马襄已经可以见到，气派无比的大门前，左右两樽数丈高的青铜雕像耸立。雕像其形如毕方，火翼三睛，独足昂立，正是东隋帝国六大门阀之一，鲁阀的专属家徽。</p>

马车停下，门前相迎的仆从，赶紧摆下锦凳，恭请司马襄下车。</p>

司马襄却不喜这些缛节，脚下仿佛点水，已经飘然而去。</p>

进入大门，迎面即是一座气势显赫，装潢得极度奢华，但却又透露出贵气风范的大堂，上写“滔海堂”三个挥毫大字。</p>

“贵客临门，鲁某携同犬子，早已经是恭侯多时！”</p>

鲁承海笑容满面，远远见到司马襄，立即就是拱手相迎。身边跟着的，正是虚胖身材，浓眉大眼的鲁宝山少爷。</p>

“鲁伯爵大驾，晚辈受之有愧。”司马襄平淡的回礼道。</p>

鲁阀阀主鲁胜天，是东隋财政院东疆数省总督，封东莱伯爵。鲁承海是长房房主，也是世袭的伯爵位。</p>

“来来来，快快请进。”</p>

鲁承海一把挽起司马襄的手臂，亲热地向内堂走去。这位权掌东疆数省财政的大人物，名阀高官，对司马襄冷淡的态度，不仅不放在心上，还加意的亲切笼络。</p>

司马襄面对如此热情，即使再如何不自在，也只能是领情。</p>

片刻后，在内堂坐下，鲁承海端起酒杯，微笑道：</p>

“今日将司马先生请来，一是想借司马先生的威风，为我鲁阀这座‘滔海堂’执掌前程。二也是想请司马先生多加考虑，收下犬子为徒。”</p>

司马襄闻言，不禁大为惊诧。</p>

他收到鲁阀的盛情邀请，根本就没想到，是这两件事。</p>

鲁承海见到司马襄的神态反应，也是呵呵笑道：</p>

“实在不相瞒，久闻司马先生大名，一直都无缘结交。托了阀主与圣庭的关系，再才请得司马先生大驾光临。如有不到之处，还请司马先生海涵，鲁某先干为敬！”</p>

说完，已经将一杯酒喝干，笑吟吟看着司马襄。</p>

司马襄却是更加猜不透，这位名阀高官弄的是什么玄虚。</p>

天下修行者，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能够让六大门阀放下身段结交的，都是名闻天下的宗师级人物。至少，也皆是5榜高榜级。</p>

司马襄自问，他不过是道门4榜，还在攀登5榜的路上。说什么久仰大名，都是笑谈。</p>

而且收鲁阀长房长孙为徒？这更是让司马襄听着有些荒诞，堂堂鲁阀长房长孙，想找个5榜修行者为师，毫无困难。</p>

但是鲁承海如此情真意切，没有半分虚假，司马襄即使再如何绷着，也做不出干得罪人的事，立即也举杯道：</p>

“真是愧煞晚辈，实在是本领低微，不敢有负伯爵的重托！”说着，也是喝干酒，表示歉意。</p>

旁边沉默的鲁宝山，也是举杯道：“司马先生，是我要拜你为师。道门星相之道，也只有司马先生得到真传，我才学浅薄，愿意聆听先生教导，钻研星相之道。”</p>

司马襄盯着鲁宝山，一眼掠过，已经瞧出，这位胖脸的公子，确实是修行者。透露的气息，也确实是道门途径。</p>

“鲁阀千年传承福禄派，为何修行的是道门途径？”司马襄心中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再次举杯，问道：</p>

“鲁少爷，你修行的是道门星相途径？”</p>

鲁宝山点头道：“是的，我对道门星相极有兴趣，也愿意踏上此道，所以放弃家族传承，转换途径。”</p>

司马襄不禁对这个胖脸少爷，有些钦佩。</p>

出身豪门，却不仰仗祖荫，走另一条艰难的修行路。这样的人，且不说天赋高低，单就这份意志意愿，就值得佩服。</p>

“为何偏偏选我呢？你应该知道我只是4榜‘白泽学者’，实力名位皆不是上选。以你的家世，召到5榜客卿来教导你，也不是难事。”</p>

司马襄饮下杯中酒，放下酒杯，带着疑惑看向鲁宝山。</p>

“我是在碧游观转换的修行途径，承蒙吕纯真人指点，再才得知司马先生大名。”鲁宝山带着敬意说道，“碧游观历代内门杰出弟子，也只有司马先生一人，是星相途径。”</p>

司马襄再才恍然大悟。</p>

但同时心中也是各种复杂情绪交织。</p>

“原来恩师他老人家，一直都惦记着我这个徒弟......”司马襄有些感伤，不由得又倒了杯酒，仰头喝下。</p>

吕纯真人，是碧游观观主以下，三位大长老之首。声名赫赫的道门7榜“参曜”，也是司马襄的恩师。</p>

“怎么样，司马先生可否愿意考虑，教一教我这个劣子。”鲁承海笑吟吟说道，“吕纯真人已经答应，只要鲁阀这座滔海堂，长期与碧游观协作，那么蓬莱州圣庭执事一职，也是虚位以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