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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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星啊北极星，一闪一闪亮晶晶，请照亮我们前路。”</p>

夜豪的脑海中又响起了童年时候母亲唱给他听的歌谣。这首歌就仿佛一首循环开始的暗号一般，当其响起，夜豪也知道自己的循环又一次开始了。</p>

“你醒了啊？我还一直担心你是不是要死了呢？”一个有些沙哑但却并不难听的年轻女子声音传入夜豪的耳中。</p>

熟悉的声音，但此刻的夜豪极度的不想听到这声音。</p>

全身的骨骼仿佛要散架了一般，酸麻无力，整个身体轻飘飘的，犹如在云端中漂浮着，这种滋味决不能说美妙，每飘荡一下，夜豪的胃就一阵阵抽搐，呕吐感便是从食道中蔓延上来，冲上口腔，酸苦的唾液便开始难以抑制的分泌。</p>

但是所有的这些都比不上夜豪心中的郁闷和愤怒。</p>

“又是你，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救我了么？”夜豪用足的力气才吼了出去，只是虚弱之余显得毫无气势，更像是一声无助的问询。</p>

“你在说什么啊？你伤得那么重，秃鹰在头上盘旋，我不救你回来会死的。”雪莉呆了一会方才委屈的说，或许是因为夜豪甫一苏醒过来就对她加以指责伤到了她的心。</p>

“我不用你救，明白么？”夜豪挣扎从床上爬了起来，甩开雪莉的搀扶，忍着剧痛踉踉跄跄的冲了出去。</p>

“你是我从泥沟里捡来的，也是我救活的，你没有户籍没有身份，所以按照法律，你现在是属于我的资产!”雪莉跟着冲出房门，望着夜豪在星光之下那摇摇晃晃的背影，委屈的喝叫着。</p>

夜豪听着雪莉那三次几乎一模一样的财产所有权的发言，不由得停下脚步。他缓缓转过身来，对雪莉说：“你在这个世界中循环了几次？为什么还那么傻？别人都在麻木的享受永生，你为什么要去拥抱希望，你难道不知道希望会随着另一个循环的开始而变得一文不值么？”</p>

“奴隶，那你又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希望么？你好好看清楚你自己，究竟成了什么？”雪莉的声音委屈到了极点，但她展现出来的委屈却是无法在夜豪的心里激起一点涟漪。</p>

“你只是一个卖酒的女孩，又懂得什么？”</p>

夜豪留下这样一句话便是离开。</p>

这一夜，没有土豆泥、土豆甜煎饼、野兔焖土豆、没有各色从野外新摘下来的白灼野菜，更没有清甜香醇的雪莉酒。</p>

有的只是两颗破碎的心。</p>

幽暗的甬道，一缕阳光洒落在雕像之上，散发着神圣而美丽的光晕。</p>

月唯和阿尔莎混杂着的绝美面容和姣好的身段在这尊雕像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那不是拟人，而仿佛具备了神性一般。</p>

夜豪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地上。</p>

“自己制作的雕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具雕像本应该在循环之中不复存在才对。”</p>

然而夜豪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厉害，他发现圣子正自面色平静的站在雕像一侧，打量着自己。</p>

“你知道欲望是什么么？”圣子问夜豪。</p>

夜豪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的盯着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