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家”这边的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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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老师后来打过电话来，没人接。</p>

后来学校也不管他了。只要他来了后不打扰到其他同学，那他随便来不来的都行。</p>

反正他上的初中本来就是当地人眼中“最差”的初中，只有成绩排倒数的，才会被安排去那所初中。</p>

本来在当地人看来，会“笨到”只能去那里上学的孩子，从一开始的就不值得期待！</p>

不仅不值，还理所当然的应该在各方面都“看低”他们一点——因为他们“笨”哪！</p>

后来，小儿子就算经常旷课、年年期末考科科挂红灯的，但他读完初三后，最后也还是拿了个初中的毕业证回来。</p>

自此，他的学业也就彻底结束了。</p>

他也早已完全放弃了自己。任由父母摆布。</p>

他不迎合，也不反抗。就只是随便父母让他干什么，他都照做就是。</p>

然后就有一阵的一直是这样过着：一会儿是母亲找熟人让他去干这个；但随后不是当天就是隔日的，父亲就会前来当场在他工作的时候带走了他，让他去干那个；然后不是隔日就是隔几日的，又是母亲带着他去了原来的地方、或是新找的地方……</p>

这期间，父母之间没有吵架，只是各过各的，各做各的。</p>

他都无所谓。</p>

只要愿意接收他来工作的那个人能让他一直待下去，只要父母再没有哪方又看不下去了、要带他去找自己的熟人换份工作的，那他就会看似“既来之，则安之”的，就在那里一直的待下去。</p>

开头两年，父母还都没想太多，都觉得自己是尽力了。</p>

但随着小儿子的年岁渐长，母亲又开始焦虑了。</p>

总觉得小儿子不能一辈子一直就是晚上去KTV当服务生，白天回来后、睡一觉醒来就只是盯着电脑打游戏——像这样的过一辈子。</p>

可是这一次，小儿子却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拒绝了母亲的要求——他说：“不读书！”</p>

母亲想让他重新去技校之类的地方读点书，考个证什么的，好换份比较有前途的工作。</p>

可是他却当场拒绝了。</p>

他明确表示，这辈子，他都不要再读书了！</p>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p>

既然他拒绝，母亲就一下选择了放弃，继续自我安慰着“我已经尽力了。”</p>

似乎，她早已认定了——这就是“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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