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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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住了三天，齐路就被闻讯而来、像看“珍稀动物”一样的非要每个都不敲门、更别谈在意什么允不允许的就直接自己开门进来房间、想看看多年不见的齐路如今长什么样的一帮亲戚们——给轮流的看了一遍。</p>

这帮亲戚就是图个新鲜。</p>

没话找话的跟齐路寒暄几句——齐路都不用开口说话，对方就会自顾自的把话说完，自我对话的结束他们这样的“寒暄”，——然后，就“顺便”看下外婆外公的，每个都是来不过十分钟的就又走了。</p>

当齐路在到了外婆家的第二天起就被这样打扰了一整天——直到晚上九点左右，才确定这一趟来的走后就不会再有人又突然上门来“看”她的——至少今天不会再有了，齐路才在睡前问了外婆：“他们常来吗？”</p>

外婆说：“勤来的，一周会来一次吧。不怎么来的，这次也是隔了两个多月才来……”</p>

“一周一次，每次顶多十分钟，还可能更少……”</p>

齐路大概算了下：一年差不多有52周，每周待不过10分钟，那一年累积下来，他们每人至多在这儿待的时间也就520分钟，还不到9小时！</p>

还抵不过齐路在这儿待半天的时间呢！</p>

何况，外婆他们还是才在这儿待了半年多的！——那他们这帮亲戚到这儿来跟这两老相处的时间，每个可就是连4.5小时都未必有攒够呢！</p>

就算不算他们有些还是一起来一起走的，就算把他们一个个的单独来算、再加起来，那他们在这半年里来看的总时长也不过是“4.5×7（外婆的四个子女和其中两个子女各自的伴侣，还有齐路母亲的一个朋友）=31.5”</p>

——31.5小时。</p>

那也不过是跟齐路在这儿待上一天半的时间差不多——只少不多。</p>

难怪外婆在得知齐路会在这儿借住几天时，会突然对她那么殷勤……</p>

原来是因为寂寞。</p>

事实上，这帮看似每次来都满脸堆笑的亲戚们，未必真的在乎、更别说清楚：外婆他们这样的寂寞感，可不只是简单的没有亲人、熟人来陪。还因为，他们两老已经基本跟如今的时代脱节了，却一直被子女们忽视着。</p>

子女们看似孝顺的给他们两老陆续添置了不少的家用电器，也教会了他们多数的电器该怎么用，但有一件电器，却是他们两老即便会用了之后、也再没自己主动打开用过的：那电器是——电视机。</p>

直到——齐路来的第四天（也是那帮亲戚陆续来找过一轮，短期内不会再来的“第一天”），待她适应了这两老的生活节奏后，闲着无聊，就在不影响他们固定的生活节奏的前提下，在合适的时间，是她主动打开了那个电视……</p>

齐路在去开电视的时候，却发觉到，这电视上竟然积了不少的灰？</p>

外婆这几天每天都会打扫房子、拖地板的，却怎么会让电视机积了这么厚的灰？</p>

“看来，不用它，也不觉得会有人注意到，就不会去管它了？”不经意间，反倒让齐路看到了外婆的另一面。</p>

齐路没作声，只是看似随意的拿了几张摆在餐桌上的纸巾，小心的把电视机和放置在它下方的无线路由器都给重新擦拭干净后，再摸了摸桌子——却发现：这桌子（除了电视机和路由器放置的地方外的其他部分），倒是擦得干净！</p>

觉得没有其他需要她偷偷清理的地方了，齐路才扔了被她揉成团的黑乎乎的几张纸巾，打开了电视来看。</p>

她随便挑了部战争片来看。</p>

看的时候，又随口问了躺在床上睁着眼发呆的外公（此时外婆正在厨房不知在忙活什么）：“你成天躺着不无聊吗？有电视，干嘛不看？”</p>

“听不懂。不看。”外公回道。</p>

然后，就又主动提道：“我想去外面转转。”</p>

可是，他这话对齐路可没起到他预想的效果。</p>

齐路可不是什么热心肠、软心肠的人，她就直接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