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下水道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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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的味道更加刺激了大块头，令其更加疯狂更加狠厉……同时也更加，失智。</p>

不然，它为何没有发现身下那位狡诈同类的小动作？</p>

噗~~</p>

残破却依旧锋利的断刃，捅破了大块头的内脏，穿过了厚实的皮毛，最终从后背处露出那段断痕。</p>

断刃的断痕很新鲜，显然是最近才被折断的，断裂之处还残留着烈火的焦痕。</p>

名为苏拉的鼠人，尖尖的嘴巴轻轻咧着，似乎是在嘲笑，也似乎是在使劲。它抬了抬腿，将身上那具尸体一脚踹开。</p>

翻倒在地的尸体，其胸膛上还插着那柄断裂的细剑；细剑把手做工十分精致，剑格位置还纹刻着两条交缠在一起的毒蛇，毒蛇头分别冲着两端……</p>

……</p>

莫伊的黑皮靴再次踏在梅克顿生化厂门前，这次却没有人会阻拦他，因为能够阻拦他的人，都死了。</p>

昨晚，斜月发生之时，莫伊曾来过这里，并从两位安保人员身上“借”了一把打开排水通道的钥匙，并由此进入博柯朗城下水道系统。</p>

莫伊十分确定，昨夜在自己来到这里之前以及离开这里之后，绝对没有人潜伏在附近，而且那两名拦路的安保人员，也只是让他们暂时性昏迷而已。</p>

莫伊掏出怀表，回忆起了昨天的时间：十点四十五分，来到这里，开门，进入；十一点零三分，下水道，光粒漩涡；一点二十分，离开。</p>

……</p>

“怎么，不进去吗？”弥莎带着莫伊一起通过门口五米外的由当地警察设置的警戒带，却好奇的发现后者正端着怀表发呆；而且，“你为什么背着包？里面有啥东西吗？”</p>

莫伊在签订下雇佣合同之后，便回房间背着当初来时的不知名黑皮制成的背包。</p>

“案件发生的时间是在午夜十二点左右吗。”莫伊自言自语，不是疑问而是确定，“也只有这个时间了。”</p>

“废话，”一旁的弥莎撇了撇嘴角，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尸检报告：“根据当地检尸官提供的死亡报告，受害人员的死亡时间均为午夜十二点左右，等等，好像有两个家伙的死亡时间稍微晚一点，大约是在十二点十分，不过也都差不多了。”</p>

莫伊随手拿过弥莎手中的报告单，翻到那两名死亡时间稍晚的死者页面，上面还有他们的黑白照片，“果然，是他们两个。”</p>

“喂！”弥莎不满的瞪了一眼莫伊，“这些属于公务秘密，你虽然是我雇佣的职业者，但也无权翻看！还有，什么叫做果然？难道你认识他们？”</p>

“行凶时间是在十二点，最后离开时间在十二点十分，应该是在离开的时候发现那两名昏迷的倒霉蛋然后顺手解决掉的，整个过程不会超过十分钟，如此高效的刺杀，可以确定了杀人者确实是职业者。”</p>

莫伊皱了皱眉头：“博柯朗城最近出入人员的详细名单呢？调查过没？”</p>

面对莫伊的疑问，弥莎无奈的摇摇头：“博柯朗城的出入管理并不严格，如果有职业者想要装作普通人实在是太简单了，所以我才会说你是近期唯一一位登记过的职业者，这还是因为你使用了工械屋针对职业者的特殊定制服务才查到的。”</p>

莫伊将手里的文件还给弥莎，耸了耸肩膀：“我最多只能呆五天，而且如果对方实力太强，我会拒绝和对方交手。”</p>

“你……”弥莎顿时有些气塞，咬了咬牙恨恨的威胁道：“如果你提前离开或者不敢出手，我会扣你的佣金！”</p>

“随便。”</p>

两人推开工厂大门，迈步进入了梅克顿生化厂，来到案杀当场。</p>

现场的死尸早就被当地警局清理过了，不过倒是尽量保留并还原了第一死亡现场。</p>

“梅克顿生化企业在整个联邦之中，也是排名前十的企业之一，这家生化厂是他们在博柯朗城为数不多的分部产业，负责基础药液生产。”</p>

“事发当晚，生化厂里一共有一百三十一名员工正在工作，其中包括三名管理人员，以及十五名科研人员，全部死于非命。”</p>

弥莎一边查看着死亡现场，一边向莫伊介绍着。</p>

“等等，昨晚还有人在这里工作？而且还加班到凌晨十二点？”莫伊有些好奇：“不是说斜月来临时，各地政府都会避免行人外出吗？”</p>

弥莎冷冷的笑了笑：“尊敬的职业者莫伊先生，您大概不知道普通人的收入压力，像他们这些工人，为了一个月三四千弗兰币的工资，必须要接受不定期加班的要求，通宵加班是常态，而且对于一家以营利为目的的企业而言，根本不会在乎什么斜月以及政府要求。”</p>

“不像阁下，随便一单任务，就可以有很高的收入。”弥莎微微讽刺着莫伊。</p>

而后者淡淡的回了一句：“不错，职业者的任务收入的确不菲，不过每次任务都会有殒命的危机；用生命来换取报酬，无法知道下一次任务是否能活着回来，这就是职业者的代价。”</p>

“我……”弥莎一时间竟有些无力言语；也许在许多人眼里，职业者代表着强大实力与丰厚收入，但对于职业者自身而言，却是每次游走在生与死之间，侥幸存活下去而已。</p>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不过是为了活着罢了，用各自不同的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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