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灰姑娘的继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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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漂亮的小姑娘抱成一团实在容易让人姨母笑。叶棠瞧着克劳迪娅、葛罗莉娅以及辛德蕾拉, 绷紧的面孔稍稍放松，倒映着灯火的眼眸中也泛出柔软的光来。</p>

敏锐地察觉到妻子心情大好，汉斯连忙打铁趁热, 伸手搂过叶棠的肩，甜蜜地与叶棠耳语：“我的爱, 今天我们要不要早点休息？”</p>

如果杀人不犯法，叶棠现在已经是寡妇了。她勾起个笑容, 道：“好。”</p>

汉斯一喜：“那——！”</p>

“亲爱的这一周都没有好好地休息过吧？我知道的。所以我已经把你的东西都送去仓库了。”</p>

“诶？”</p>

叶棠起身, 姿态优雅地从汉斯的手臂里脱身。她俯视着汉斯, 脸上在笑, 笑意却不达眼底。</p>

“亲爱的你也是忙糊涂了。往年这个时候你已经在赛兰公国了不是吗？今年你再不出发，可就来不及乘上赶往赛兰公国的货船了。为了方便你明天一早就能收拾东西登上货轮, 无论是被褥还是衣服，我都让人帮你送到港口的仓库了。”</p>

汉斯可不是个事业心强到不畏严寒的男人。</p>

往年的初冬，他都以自己要到赛兰公国去等待塔尔太福来年春天开港, 好进入塔尔太福赚当年的第一桶金为借口，离开首都维特利尔。</p>

有时他会突然父爱爆发，去陪辛德蕾拉和她的母亲艾薇度过整个冬天。但更多的时候他会带着商队的人游荡在不同城市的酒吧、赌场或是旅店里。他与他的手下们每天都会喝得酩酊大醉，身旁也总伴着叫不出名字的陌生女人。</p>

记账上，汉斯把这种放浪的度假方式所产生的花销记作：慰劳商队成员。</p>

叶棠看过汉斯放在家里的账簿。这些账簿汉斯放得光明正大, 并没有避着安娜罗洁。</p>

只是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根深蒂固的安娜罗洁从不插嘴汉斯的事业。即便是好奇使然使得安娜罗洁翻开汉斯的账簿看上几页, 她也不会对“慰劳商队成员”这种注解有任何的想法。</p>

账簿这种东西叶棠也不知道看过多少。她很清楚商人能做成生意的基本就在于成本的控制。但凡是个有点经验，确实能从经商上赚到钱的商人，在成本这一块儿都是拿捏得死死的。</p>

汉斯的账簿里“慰劳商队成员”的费用没被算到人力成本中, 这等于是把“慰劳商队成员的费用不是什么正经费用”写在了账簿上。那么集中产生“慰劳商队成员的费用”的冬季，汉斯必定不会做什么正经事。</p>

辛德蕾拉的生日是在八月，反推过去辛德蕾拉的母亲就是在前一年的十月左右怀上她的。十月正是汉斯告别安娜罗洁, 去往“赛兰公国”之后。</p>

辛德蕾拉是土生土长的奥斯纳布罗克人。她没有赛兰公国的口音，她的母亲也多半不是赛兰公国的公民。那么往年汉斯告别安娜罗洁后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也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了。</p>

既然汉斯这么喜欢去“赛兰公国”，叶棠当然不会让他有机会留在海德林家。</p>

汉斯见势不妙，连忙想说自己今年冬天不出门了：“今年我打算——”</p>

“噢，亲爱的你不用说了。你知道我一直都是理解你的。我明白你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养活我们，才会连冬天都不得不出门赚钱。”</p>

叶棠善解人意地“体贴”道：“放心吧。我生葛罗莉娅的那个冬天你没有陪在我身边，我和葛罗莉娅也都好好地活下来了。辛德蕾拉才刚到，可能会对维特利尔这个城市和海德林家感到不熟悉。可是比起刚来到这个世界、还不熟悉这个世界的葛罗莉娅，我相信她能更快的适应维特利尔与海德林家的生活。”</p>

“辛德蕾拉，你说是吗？”</p>

被征询意见的金荷蕾心头一突，后妈这是想把便宜爹给赶出去！</p>

她下意识地就要顶撞叶棠，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不受她的控制：“您说得对，夫人。”</p>

金荷蕾一惊，旋即发现被自己骂作“废物”的辛德蕾拉在意识世界里攀在自己的身上，从身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p>

辛德蕾拉确实不擅长应对暴力，可她的精神上的坚韧绝对不同寻常——事实上在童话故事中，辛德蕾拉一次也没有抵抗过来自姐姐们的踢打与暴力，但辛德蕾拉哪怕再被继母虐待其精神，也不曾放弃自己的梦想：到城堡里好好地跳一次舞。</p>

「阿西吧——疯了你个臭女人！你知不知道两个灵魂这样争抢身体的控制权会让这个身体再次晕过去！？」</p>

「就算晕过去……就算晕个不停，也好过让这具身体完全被你掌握！」</p>

意识世界里，被金荷蕾殴打的辛德蕾拉用手臂护住了自己的脑袋。而在现实世界中，辛德蕾拉看起来就像是神游天外。</p>

“辛德蕾拉，你是困了吗？”</p>

克劳迪娅拉起了辛德蕾拉的手，辛德蕾拉无意识地点了两下头。</p>

“那我们先去洗澡吧。我们身材差不多，今晚你就穿我的睡裙吧。”</p>

葛罗莉娅拉起辛德蕾拉另一边的手，两姐妹对于父亲被母亲踢出家门的这件事毫无怨言，仿佛父亲不是她们的亲生父亲。</p>

但这又能怪谁呢？汉斯在克劳迪娅还有葛罗莉娅的人生里长时间处于隐身状态。别说汉斯在两姐妹这里已经信用破产，好感度被清零。就算汉斯在女儿们心中还有好感度，这好感度也没积累多大点。</p>

事到如今，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瞧见父亲除了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的尴尬，更多的是嫌弃与厌恶。</p>

母亲让人把父亲的东西扔到港口仓库，知道父亲以后也不会在家过夜的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都是松了好大一口气——说实话，父亲给她们的感觉太脏了。他就像一团会移动的污物，让人无法放松。</p>

……</p>

翌日天气不错，是冬日里难得的大晴天。</p>

用过早餐后，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兴奋地带着辛德蕾拉出门，想要给她添置东西。叶棠则坐在沙发上察看厨娘艾玛报上来的采购清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