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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躺着，能活。</p>
要么站起来，可能会死。</p>
他沉默了。</p>
没人愿意找死。</p>
可又有谁能够界定，怎样活着才是真正的活着呢？</p>
要做这样的决定，对陈铁生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无疑是极其艰难极其残忍的。</p>
他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只要不说话，这个问题就可以不用回答了。</p>
良久的沉默。</p>
陈铁生突然抬起了头，看向小黑猫：</p>
“灵羽前辈，那些人还会回来吗？”</p>
小黑猫沉吟：</p>
“他们的目标是江夜明，虽然这次没有得逞，但一定不会就此罢休。”</p>
“如果我接上四肢，还能修炼吗？”</p>
羽道人一愣：</p>
“你经脉损伤的厉害……”</p>
他顿了顿：“其实能不能修行不重要，你现在，要想办法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改变的可能。”</p>
陈铁生却没接话，自顾自说道：</p>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修行了是吗？”</p>
真如大师在一旁，突然开口问道：</p>
“和尚能否问一句，小施主对修行如此执着，为的是什么。”</p>
“为了报仇。”</p>
陈铁生直视真如大师的双眼。</p>
“也为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不要在别人的身上再发生了。”</p>
真如大师点了点头，继续问道：</p>
“小施主菩萨心肠，能发此愿，甚是难得。”</p>
“如果有可能的话，即使再困难再危险，我也愿意闯一闯。”</p>
陈铁生神色一黯。</p>
“可惜我没这个机会了。”</p>
真如大师低头合掌：</p>
“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施主善根深种，若能皈依自性，又有什么障碍破不了的。和尚愿与施主，结一个善缘。”</p>
真如大师微微垂身，以手指作笔，轻轻插入眼前的青石板中，然后竟然在石板上写起字来。</p>
行云流水般写出六个大字：</p>
无量降魔神力。</p>
“这个本事，和尚愿意教，不知施主可愿意学。”</p>
陈铁生脱口而出：</p>
“我愿意学！”</p>
“不急不急，和尚的话还没说完，你经脉尽毁，四肢皆断，本已是空无可空之身。但施主是大勇之人。所谓自性不灭，生机不绝，空之又空，方能生有，正合我佛门宗旨。”</p>
真如大师郑重道：</p>
“想要破而后立，就要依我法门，重建气海经脉，至少需要三个月才能成形，其中的苦楚，非常人所能忍受，非有大毅力不可，一旦半途而废，必遭反噬，可能性命不保。”</p>
听完真如大师的话，陈铁生又低下了头。</p>
但只过了几秒钟，他就抬头望向了江夜明，长长呼出一口气，释然一笑：</p>
“明子，真的没了手，还怎么和你大杀四方？”</p>
没等江夜明回答，陈铁生已看向了真如大师，眼中重新燃起希望：</p>
“大师，我愿意试一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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