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考下驾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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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诚想了想，忽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哦，对了，你和晓夕是高中同学对吧。”</p>

我点点头，期待着他说出吴晓夕的现状。</p>

吴晓诚盯着我的眼睛，忽然撇撇嘴，流氓相爬上了脸，他微微扬了扬头，乜斜着我，说：“你就别惦记了，我妹妹‘十一’的时候都已经结婚了。”</p>

我大惊。我先为吴晓夕已经嫁人而惊，又为吴晓诚似乎知道我和他妹妹的事情而惊。</p>

吴晓诚一定从我的脸上看出了我的惊讶，他说：“你们上学那会儿我就听你们班的黄老斜说过你们俩的事儿——黄老斜是我哥们儿。”黄老斜是我们高中时一个丑得离谱的男生，他是个斜眼，而且嘴特别欠，几乎没有人待见他，至少我对他的印象很一般。</p>

原哥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冲吴晓诚眨了眨眼，说：“你先聊着，我跟三牛先过去了，别让人家等着急了。”</p>

然后，原哥又跟我说：“你们聊着啊，我们先过去了。”</p>

我挥手和原哥示意再见，他带着郑三牛走开了。</p>

夏云朵似乎很讨厌吴晓诚，她不好意思直接赶走他，只能对我说：“小乐，你先去拿吃的吧。”</p>

我点点头，对吴晓诚说：“走，咱俩去转一圈。”</p>

吴晓诚冲夏云朵扬了扬眉，说：“美女，慢慢吃啊……（对余新）哥们儿，我先遛达遛达，一会儿聊。”</p>

夏云朵没说话，余新虽然在笑，但是脸色很难看。</p>

我很多年没怎么和吴晓诚一起玩了，我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个大色逼。</p>

“我跟你妹没什么。”我和吴晓诚走开后，我低声向他解释。</p>

吴晓诚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很讨厌这样，但是我又不好意思让他松手。他说：“我知道，你那会儿要是敢对我妹怎么样的话，我他妈早就找人把你废了。”</p>

我尴尬地笑笑，没接他的话，他接着说：“我妈娘家那边儿有人说媒说到我们家了，我妈觉得人家还不错，就让我妹跟人家谈朋友了，谈得还不错，然后今年‘十一’就把事儿给办了。”</p>

“晓……吴晓夕也是刚够岁数吧，她怎么那么着急呀？”</p>

“不是她着急，是我妈着急，人家给的彩礼不少，正好能帮我……”说到这，吴晓诚顿了一下，他似乎差点把某些事说漏，于是迅速转移话题，“你说说你，跟个蔫儿茄子似的，我觉得还不如把我妹嫁给你呢……你就是一点也不主动，让我妹的心凉了，所以她才跟你分的吧？”</p>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p>

“黄老斜说的。”</p>

“丫黄老斜怎么什么都知道啊？”</p>

吴晓诚大笑：“别看那孙子长得丑，可是丫精着呢。”</p>

我一想到高中时每天都看到的女孩子现在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新娘，心中便是一阵寒凉。本来拿到了驾照，是一件让我开心的事情，但是听到自己的初恋嫁人之后，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高兴下去了。</p>

吴晓诚看出了我的失落，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还是调侃我，他说：“我觉得我那个妹夫不如你，岁数跟原哥一边大，看着跟我爸似的，我也不知道晓夕是怎么想的……哎，江乐，要不然我撺掇我妹和她那个小老头离了算了，让她回来跟你吧。”</p>

“你丫别开玩笑了。”我努力笑了笑。</p>

“谁跟你开玩笑了，”吴晓诚居然不笑了，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你丫现在也有钱了吧，你们家那几套房是不是都到你手里呢，我记得你们家还有个小饭馆呢。”</p>

“你拉倒吧，你没听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吗，”我把他的胳膊从我的肩膀上拿下来，弯腰取了一个盘子，说，“有他妈你丫这样当哥的吗，盼着自己亲妹妹离婚？”</p>

吴晓诚也取了一个盘子，笑了起来：“反正彩礼也收了……我逗你玩儿呢，你还当真了。”</p>

我随意拿了一些食物，不想和他继续聊下去，便说：“我先回去了，我小姨还等着我结账呢。”</p>

吴晓诚色眯眯地问：“这是你小姨姥姥家那个小姨吗？”</p>

我说：“是啊。”</p>

吴晓诚说：“我记得小时候见过她，不长这样啊，比现在寒碜多了。”</p>

我说：“人家女大十八变……你丫哪儿凉快去哪儿呆着去，别你妈打我小姨主意。”</p>

吴晓诚嘿嘿笑了，说：“瞅你丫那操性，你丫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行了，你快回去吧，我跟原哥他们还有点事儿。”</p>

我和吴晓诚告别后，回到餐桌边，坐下。夏云朵一脸不高兴，怨声怨气地问我：“小乐，刚才那是谁呀，怎么那么讨厌呀？”</p>

我说：“甭搭理丫的，一个傻逼。”</p>

夏云朵一笑：“次，你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呀。”</p>

我说：“你别这么说，我还认识你呢。”</p>

夏云朵努着嘴，把餐巾纸攒成一个球，扔向我，我没躲，任由纸球砸在我的胸口。</p>

余新装成一副大人的模样，深沉地劝我：“小乐，以后少跟这种人打交道。”</p>

我不好意思和余新开玩笑，只得说：“嗯，我知道，叔叔，这是我小学同学，都住得不远，其实平时也没什么交流。”</p>

夏云朵说：“我刚才听他那意思，你和他妹妹还好过？”</p>

我说：“之前就告诉过你呀，我上高中的时候……”</p>

“哦，”夏云朵没等我说完，便打断我，“就是那个连手都没拉过的姑娘是吧。”</p>

我叹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夏云朵却高兴起来，她说：“万幸你没跟人家好，要不然就这样的大舅子，烦死你……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p>

我说：“丫也就是一个碎催，一开始跟我说话的那个才是坏小子呢，以前我妈从来不让我跟他玩儿。”</p>

夏云朵点点头：“嗯，大姐说得对，你少跟他们接触吧，一看就不是好东西。”</p>

我不想再继续聊他们，继而把话题转移到汽车上面，我说我考下了驾照，想要在明年买辆车，这似乎勾起了余新的兴趣，他对着我侃侃而谈起来。</p>

这顿饭随着我再也喝不下一口饮料而结束，我们三人瘫坐在椅子上，谁也不想动，谁也不想说话。</p>

原哥三人打着饱嗝从我们桌边走过时，停了下来，和我告别，我费力地站起，也和他们挥手。</p>

我看着他们走出几步，原哥忽然停下，低头在吴晓诚耳边说了句什么，吴晓诚点点头，走了回来，对我说：“江乐，咱们留个电话吧，抽空一起吃个饭。”</p>

我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他也把他的号码告诉了我。临走时，他还冲夏云朵和余新扬了扬眉，十分轻佻。</p>

回家的路上，夏云朵一直在用她能说出的最脏的话咒骂着吴晓诚，余新一边帮腔一边安慰她，我则满脑子都是吴晓夕嫁人这件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