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月11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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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包的事情落听后，李讴歌又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是关于我的。“小江，刚才你跟你那个女同学在车里干嘛呢？”他冲我挤眉弄眼。</p>

于周问我：“吴晓夕吗？”</p>

我只能说：“是。”</p>

李讴歌问：“大周也认识？”</p>

于周解释：“我跟她是同事，之前小江去我们公司找我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吴晓夕，才知道的……哎，小江，我能告诉他们吗？”</p>

“能能能，告诉我们吧。”李讴歌的嘴十分得快。</p>

我说：“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一个同学。”</p>

夏云朵冲路晓露使了个眼色，显然她们俩已经听于周说过了。</p>

“老夏，你是不是也知道啊？”李讴歌问夏云朵，其他人都看向夏云朵。</p>

夏云朵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说：“别看我啊，我没见过那个姑娘。”</p>

李讴歌对于周说：“大周，你丫就别卖关子了。”</p>

于周又看向我：“那我可说了啊。”</p>

路晓露说：“你们真磨叽……那个是小江的初恋。”</p>

陆斌和李讴歌瞪大眼睛，说：“就是那个连手都没拉过的姑娘？”</p>

我点点头，无奈地说：“点到为止啊，人家都已经结婚了。”</p>

李讴歌笑嘻嘻地说：“结婚了怕什么，又不是不能离……怎么着，你们俩是不是旧情复燃了？”</p>

“去你大爷吧！”我笑骂道，“人家夫妻关系好着呢，今天她就是来找我说点事儿，没你们想的那么龌龊。”</p>

“小点儿声，小点儿声……”路晓露挥舞着胳膊，让我们降低声音。</p>

我们撇撇嘴，放低了声音。李讴歌见问不出来什么，又突发奇想，换了一个话题：“你们说，欢欢是不是没奶呀，要不怎么给孩子吃奶粉呀？”</p>

陆斌打趣说：“你丫有点儿正事儿没有，怎么总琢磨这些啊。”</p>

司雅耷拉下脸，瞪了李讴歌一眼，抱起双臂，扭过头去，李讴歌赶紧低声哄她。我们又笑了。</p>

“还有一个实际的问题……”夏云朵和路晓露对视了一眼后，说，“你们觉得，欢欢一直做这个工作，合适吗？”</p>

路晓露也说：“刚才你们都没来的时候，我和云朵也聊过了，我们都觉得欢欢现在的工作实在是有些……”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是我们都能猜出来个大概，毕竟我们也都是这么想的。</p>

陆斌想了想，低声问我：“小江，她们的台费多少？”</p>

我问：“什么叫台费？”</p>

陆斌瘪瘪嘴，叹了口气，悄悄看了看楚未艾，硬着头皮说：“陪你丫唱一晚上能挣多少？”</p>

我说：“我不知道，是我一个哥们儿带我去的，我没花钱……我也没问我哥们儿，我就想着怎么让你们都见见欢欢。”</p>

陆斌深沉地说：“这么说吧，她现在挣的钱可能比你们踏踏实实上班还多，毕竟不需要什么学历和技术，只要能陪好客人就行了……如果摆在你们面前两条路，一条是每天都要面对繁琐的工作，而且工资还不是很高，另一条是只要陪陪客人，让人家搂搂抱抱，陪人家唱唱歌喝喝酒，没那么大压力，但是能挣更多的钱，你们愿意走哪条路？”</p>

李讴歌笑：“你丫够熟的呀，是不是老出去干这个？”</p>

陆斌白了他一眼，说：“我现在说正经的呢，你别打岔。”</p>

楚未艾搂住陆斌的脖子，问出了同样的问题。陆斌解释说平时陪客户偶尔会去，他见过的那些有点钱的中年男人全都一个样。</p>

听到这话，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许萱。我看着陆斌，想，不一定都是中年男人啊。</p>

夏云朵说：“我不知道别人，反正我是不会的……我才不会为了那点儿钱去让那些恶心的臭男人碰我呢。”</p>

我觉得夏云朵的话意有所指，因为她说完这话之后，面无表情地看向了我。</p>

路晓露也说：“我也不会。”</p>

陆斌说：“我觉得吧，是你们没有体会到过挣快钱的瘾……真的，一旦有了更为便捷的挣钱方法，我相信每一个人都会不择手段的……出卖色相算是最低级的了，如果手上要是有一定权利，贪起赃来简直无法无天……你们知道外地那些住建委和国土资源局的一个小科员有多黑吗……”说了这里，他便住嘴了，笑了笑，不再说下去。</p>

后来的事实证明，陆斌的话不无道理。当一个人体会到金钱如流水般地从腰间进出后，真的会不屑于那些朝九晚五的工作。</p>

一阵沉默，大家都等着陆斌继续说，但是他转移了话题：“我觉得这事儿吧，不是咱们能左右的，当然，我也不希望欢欢继续在那种地方工作，可是你们想没想过，欢欢一个人带着孩子，她需要的是什么？”</p>

“钱？”李讴歌问。</p>

“我觉得，钱不是所有的，但绝对是最重要的。”陆斌说完后，我们默默地点了点头。</p>

陆斌又说：“暂且不说欢欢一个人的花销，就说说小小毛（说到这个名字，他笑了一下），一个孩子，奶粉得花钱吧，尿不湿得花钱吧，衣服什么的就不算了，万一再闹个小毛病什么的，还有就是小江说的，欢欢还得花钱雇人晚上帮她看孩子，这加在一起就多少钱了。”</p>

于周忽然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欢欢要是找一个男人一起生活呢，会不会好一点儿？”</p>

李讴歌往小屋的方向看了一眼，放低声音说：“如果路晓露要是一个陪唱女，你还愿意找她吗？”</p>

路晓露先急了：“李讴歌，你说什么呢你！”</p>

司雅轻轻地拍着李讴歌的嘴，说：“你的嘴怎么总是这么欠啊？”</p>

李讴歌拉住她的手，谄笑着说：“不赖我，这都是跟你哥学的。”</p>

司雅笑着说：“行啊你，我一会儿回去就告诉他，我也告诉我小嫂子，看她不抽你。”</p>

司雅的表哥就是于行之，自然而然，她的小嫂子就是于行之脾气火爆的女朋友杨柳依。</p>

和这帮人在一起，总是让我想到不同的姑娘。是的，我又想起了霍晓莹。</p>

“班长说的没错，她真的要是和别的男人交往的话，人家怎么可能不问她的职业呢？再说了，她每天晚上都出门，搁谁都会怀疑的呀。”陆斌低声说。</p>

夏云朵看着陆斌，说：“我是在想，你能不能帮助欢欢安排一个工作，反正你们家是开公司的……”</p>

陆斌笑着打断她：“老夏，你不要道德绑架我，我还没到能做我们家公司的主呢，再说了，他们商人眼里，第一位永远是利益，如果一个员工没有剩余价值可以压榨，他们才不会管你死活呢……他们是商人，不是慈善机构。”</p>

夏云朵被陆斌怼的没了脾气，我看出来她很生气，但是陆斌的话不无道理，让她无法反驳，她看向一边，耷拉着脸。</p>

楚未艾温柔地对陆斌说：“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再怎么说，她也是你们的朋友啊，最起码还要看小毛和小小毛的面子呢。”</p>

许萱说得一点也没错，楚未艾是一个善良的人，是一个聪明的人。她听我们说完欢欢的可怜之处，便起了怜悯之心，而且她居然还把小毛抬了出来，这就很难让陆斌直接拒绝了。</p>

陆斌不好直接反驳楚未艾，只能轻轻摸着她的头发，说：“让我想想吧。”</p>

我又想，也许这也正是楚未艾的聪明之处，她话赶话地让陆斌当着我们众人先说出模棱两可的话，不让他显得那么绝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