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一次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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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逞了，但是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陆斌。我觉得我得等到真正把江小晨拿下之后，再向他们显摆一番。万一我要是跟江小晨没成的话，那岂不是在他们面前丢人现眼吗？</p>

那时候，我对江小晨还没有爱的感觉，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个小姑娘，想要追求她而已。</p>

江小晨给我回复短信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她说：好的，我知道了。</p>

为了不打扰她的休息，我整整忍了多半天没有回复她，直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给她回了消息：今天晚上还上夜班吗？</p>

江小晨应该是睡醒了，她很快给我回了消息：让我连着上夜班，想要累死我呀！</p>

我看着江小晨可爱的文字，傻呵呵地笑了。我给她回复：晚上请你吃个饭吧。</p>

江小晨回：不了，我晚上还要去看看我姐姐，她昨天让狗给咬了。</p>

我说：我知道，昨天在急诊听见你们说了。</p>

江小晨：没看出来呀，你还是个爱听贼话的人。</p>

我说：我也不想听，可是你们的对话源源不断地流进我的耳朵，我不听也不行啊。</p>

江小晨：对对对，你总有理。</p>

我说：那你明天几点下班呀？</p>

江小晨：明天是早班，下午三点就差不多能下班了。</p>

我说：那明天下班之后一起吃个饭吧。</p>

江小晨：明天三点下班，午饭太晚，晚饭太早。</p>

我说：那咱们就出去玩玩。</p>

江小晨说：可是我只想回家睡觉。</p>

我说：那你能不能在医院休息好了，等到傍晚的时候，我去接你，然后再请你吃饭。</p>

江小晨：我考虑考虑吧。</p>

我说：我又不会把你拐跑了，还考虑什么？</p>

江小晨：哈哈，我长得这么丑，怎么可能会有人打算把我拐跑，就是把我卖到大山里，都没有人要。</p>

我说：你太谦虚了，你要是丑八怪，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长得好看的人了。</p>

江小晨没再回复我的消息，我也就没再一直给她发消息，我知道，钓鱼的时候不能一直用力提杆，应该张弛有度，循序渐进，她能有回应就是一个好的开端。</p>

和江小晨聊天的时候，即使说的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也会让我感到很开心。我觉得她是一个十分活泼的姑娘，我喜欢这样性格开朗的人。</p>

晚上，我问江小晨：你的姐姐怎么样了？江小晨说，姐姐没什么事儿，就是被他家新弄来的小狗咬了一口，倒是不怎么严重。我说，我看她都出血了。江小晨说，你观察得还挺仔细。我说，我在急诊的时候差点和她撞到，而且她的白衬衫上有血，特别明显。江小晨问，你去急诊就是为了找我？我说，是啊，我都去了半个来月了，一直没找见你，昨天晚上可算是让我遇见你了。江小晨说，你还挺执着的。我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江小晨问，我有什么好的？我说，不知道，就觉得跟你特有缘。江小晨说，真俗。我说，确实是俗了点，可是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去碰运气。江小晨说，看来你的运气还不错。我说，全仰仗老天眷顾。过了一会儿，江小晨说，明天下午五点来医院找我吧，我赏你脸了。我说，真的吗？江小晨说，不信？我说，信，明天下午五点见。</p>

我成功地约了江小晨出来吃饭，觉得应该送给她一件礼物。我不知道她的爱好，拿不准主意，不知道应该送她一些什么东西才好。太便宜的不行，显得没诚意。太贵重的也不行，她一定不会收的。送花也不太好，毕竟我们还没那么熟悉，会显得我太轻浮了。</p>

“笨蛋，你送她一个毛绒玩具呀！挑一个长得跟你差不多的，最好看起来蠢一点的毛绒玩具，让她一看见玩具就能想起你来……你别挑那种特别大个的，她不好拿，你就挑一个中不溜的就行……反正我就挺喜欢毛绒玩具的。”</p>

在这种事情上，我能询问的女生只有夏云朵。我告诉她，我最近看上一个姑娘，想要试试追她，今天已经顺利地把她约出来吃饭了，觉得应该送件礼物比较好，但是又不知道送什么。于是，夏云朵对我说出了上面的话。</p>

夏云朵在电话里兴奋地问我：“你从哪儿认识的姑娘？不会又是残疾人吧？上次你问我送女生什么礼物的时候，还是霍晓莹呢？”</p>

“人家是正常人，”我无奈却又感到可笑，“你也见过她。”</p>

“我也见过？”夏云朵有些疑惑。</p>

我说：“对，见过还不止一次呢？”</p>

“我认识吗？”她问，“白娘子又回来了？”</p>

“不是她，”我说，“咱们在医院见过的。”</p>

“哦，”夏云朵恍然大悟，说，“那个小护士呀……你怎么了？什么时候又去医院看病了？腰子上的结石又疼了？”</p>

“没再疼过，”我听到夏云朵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的身体，莫名有些感动，说，“谢谢小姨，也只有你关心我的身体健康……”</p>

“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啊……”她笑着说，“你怎么认识的她？”</p>

“我特意去医院堵她来着，终于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把她的联系方式要来了。”</p>

“你就听我的，给她买个毛绒玩具，她保准喜欢，还没法拒绝。”</p>

“那我就试试？”</p>

“你还不相信你小姨呀，告诉你，百试百灵，”夏云朵说，“她叫什么呀？我后来听你小姨夫说，他的叔叔也是那家医院的大夫，我让你小姨夫帮忙打听打听她的人品怎么样。”</p>

“别别别，你别满世界给我嚷嚷去了，再说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要是嚷嚷的她们科室都知道了，多让她难为情啊。”</p>

“呦呦呦，这还没怎么着呢，就为人家担心上了。”</p>

挂了夏云朵的电话之后，我出了门，先是开车找了一家洗车店，把我的车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然后又找了一家礼品店，按照夏云朵的指示，挑了一个看起来呆呆的毛绒玩具，并且举着它问售货员：“长得像我吗？”售货员姑娘只是笑，什么也没有说。我照了照镜子，觉得有些像，于是决定把它买下来送给江小晨。</p>

我知道江小晨下午三点左右就能下班，所以并没有按照约定的五点，早早地开车到了医院。</p>

下午的医院里，虽然算不上人头攒动，但是远比夜晚的人要多。我开着车，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随时从车前经过的人，慢悠悠地开进了停车场。停好车后，我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这时才三点半，江小晨应该已经下班了，给她打电话的话，应该不会打扰到她的工作。于是，我拨通了她的电话。</p>

电话里的回音从“嘟——嘟——”声变成了“嘟嘟嘟”声，江小晨也没有接电话。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岗位上，便不敢再拨了。</p>

我站在车边，倚着前门，点燃一支烟，默默地吸了起来。吸完烟，我又觉得自己嘴里有烟味似乎很不礼貌，赶紧钻进车里寻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结果一无所获。我锁好车，询问一位过路的医生，让他把医院小卖部的位置指给了我。我道了谢，很快就找到了小卖部，买了一包薄荷味的口香糖，一口气剥了三片，放进嘴里，又觉得不够，把剩下的两片也放进了口中。嘴里瞬间冰凉起来，柔软的胶质物充斥着我整个口腔。我从来没有嚼过这么多口香糖，充实感油然而生。嚼了两分钟，腮帮子便有些酸了，我活动着下颚，争取让薄荷分子布满口腔中的每一个细胞。</p>

我一边费力地嚼着口香糖，一边往停车场走。手机的马林巴琴声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是江小晨打过来的，我赶紧放到耳边接听。</p>

“喂，你刚才打我电话来着？”江小晨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p>

“嗯，我以为你下班了呢。”我嘴里嚼着口香糖，含糊不清地说。</p>

“你干什么呢？”她问，“是在吃饭呢吗？”</p>

“不是，”我把口香糖吐在了墙边，说，“嚼口香糖呢……你下班了吗？”</p>

“已经下班了，刚才去洗澡了。”</p>

“哦，我已经到了，在你们医院的停车场呢。”</p>

“啊？咱们不是约的五点吗？这才……不到四点啊。”</p>

“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提前过来了，我怕晚了堵车。”</p>

“那行吧，等我头发干一点就下去，你先在停车场等我一会儿吧。”</p>

“行，那你出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吧。”</p>

挂了电话，我把手放到嘴边，哈了两口气，觉得全都是薄荷的味道，烟味已经似有似无了。我回到车里坐下，眼睛一直盯着住院楼的大门，认真看着每一个进出的人。</p>

我一向是不太愿意谈一个人的样貌和穿搭的，只有在一些比较特殊的情况下，我才会简单说说。可是当我看到江小晨之后，就特别想要好好描述一下她。</p>

江小晨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她的美丽是那种欣赏她的人会觉得让人眼前一亮，不懂欣赏的人则会嗤之以鼻。在我正式见到她穿便装之前，没有留意到她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因为在她穿着护士服的时候，头发都是挽好后用发网罩起来，再戴上护士帽的。所以，当她甩着并未完全干燥的长发从住院楼出来的时候，我竟然没有认出她。</p>

江小晨走到停车场边，侧着身子，四下里张望着。我也看向了她，只觉得那是一个十分青春靓丽的姑娘，并没有意识到那就是江小晨。她掏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我的手机响了，接听起来，才知道这个长发女孩儿就是她。我赶紧打开车门，冲着她招了招手，她看到我后，紧蹙的眉头舒展开，径直向我走来。</p>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口罩下面的面容。那时的江小晨不到二十三岁，脸上光滑的就像是一枚剥了壳的鸡蛋，又白又嫩，还泛着青春的光彩。她的脸型也如同一枚鸡蛋，十分匀称。额头略宽，不过被前庭两侧的头发遮住了，并没有显现出来，如果不是恰巧吹过一阵风，我也不会发现的。她的眼睛是杏核状的，瞳距略窄，微微有点斗鸡眼，不过显得十分可爱，呆萌呆萌的。鼻子很小，鼻梁也不高，鼻头尖尖的、翘翘的，就像是能工巧匠用白色的橡皮泥捏出来的一样，稳稳地贴在整张脸的正中央，显得特别娇巧。嘴唇红艳得就如同一棵成熟的朝天椒，那一定是她在洗完澡之后涂抹的口红。她的嘴型并不性感，不如孙甜甜的嘴唇诱人，可是她的嘴却洋溢着其他人没有的青春感。美中不足的是，我发现她笑的时候露出的牙齿却有些不齐，虽然它们很白，但是参差感明显，不过只要她闭着嘴的时候，一点也看不出来。</p>

倏地，我的脑子里似乎闪过某个形象，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那个时候，我差一点就想起来于周说过的他的表妹了——如果不是因为江小晨与我打招呼而打乱我的思绪的话。</p>

我在很早以前就提过，江小晨是于周的表妹，他们的母亲是双胞胎姊妹。而且江小晨的堂姐江小鹿是李讴歌的发小儿，至于江小鹿这个名字，我还是从霍晓莹那里听来的。那天晚上，我在急诊见到的那个被狗咬伤的姑娘，就是江小鹿，只不过那时我还不知道她曾经是霍晓莹的“情敌”。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江小晨和于周的关系。</p>

江小晨很瘦，真的很瘦，也正是因为她的瘦，所以显得她个子不是那么矮。与她穿着宽松的护士服时不一样，她现在穿着一条蓝黑色紧身的牛仔裤，两条修长的腿像是一副筷子一样，前后交替地走到了我面前。她的上身穿着一件贴身的薄薄的黑色针织开衫，里面是一件绒面的淡黄色衬衣。她纤细的腰肢就像是初春的柳条一样，似乎只要被风轻轻一吹，就会飘舞起来。两条胳膊更细了，就像是柳条上伸出的枝丫一样，好像轻轻一碰就会断掉似的。还有，她几乎是个平胸，如若不是她的小腹过于平坦，我甚至都不会发现她还有两只微微隆起的乳房——那几乎不能叫乳房，最多只能算是厚一点的腺体和脂肪。不过，她的屁股还是很圆很翘的，也许是紧身牛仔裤勒的。</p>

她走到我的车前，看了看，说：“咱们不是约的五点吗？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不用上班吗？”</p>

“我不用上班，”我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说，“我没工作……请。”</p>

江小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当然，斗鸡眼的狐疑，似乎也没那么狐，也没那么疑——她坐进了副驾驶，扬着头问：“你是无业游民呀？”</p>

我关上了副驾驶的门，从车头绕过，坐进驾驶的位置，发动汽车，说：“嗯，就算是无业游民吧。”</p>

“那你还买得起汽车？”</p>

“二手的。”</p>

“看着不像。”</p>

“那可不，”我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胡乱穿行的病患和家属，把车子开得很慢，“我今天特意洗了洗车。”</p>

江小晨捂着嘴笑了笑，我觉得她捂嘴笑是为了挡住嘴里不齐的牙齿。她问：“你不上班，买汽车干什么呀？”</p>

“谁规定的不上班就不能买汽车呀？”</p>

“谁也没规定。”</p>

我指了指后视镜下面挂着的小灯，说：“我以前没事儿的时候趴过黑活儿，不过也不是为了挣钱，纯属无聊。”</p>

江小晨好奇地问：“你没有收入来源，那你怎么生活呀？啃老吗？”</p>

“我爸爸妈妈都死了……”</p>

“哦，对不起，”她饱含歉意地说，“我不知道。”</p>

“没关系，我早就想开了，”为了不让她尴尬，我冲她笑了笑，说，“不过嘛，我应该也算是啃老吧，另一种意义上的啃老。”</p>

“什么意思？”</p>

“我爸妈给我留下来几套房，现在靠房租活着也没什么问题。”我们驶出了医院，开上了大马路。</p>

她笑笑，说：“难怪呢，我说你怎么不工作还能这么悠闲呢，原来是个有钱的小少爷呀。”</p>